不起,她不是你的孩子,她是洄的女儿。”
果然,她还是承认了对程嘉溯的背叛。早几年她就承认过一回,如今再承认也没什么困难的。只不过,刚才拙劣的试探让程嘉溯对她印象变得更坏了一些而已。
Deer哭了好一会儿,许多人都在看着她,但碍于程嘉溯的冷脸,没有人敢凑上来问东问西。唯一一个敢这么做的郑与泽,跑去慰问他的女神去了——还没忘带上方萌萌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
我看看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,人来人往不说,还净是高高竖起想要听豪门八卦的耳朵,刚刚Deer那一嗓子“女儿”,早就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了。
“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。”我提议,Deer一听我此刻又英语娴熟了,顿时郁闷,拿眼睛瞪我。我只是微笑,并不动气,于是她更加郁闷了。
程嘉溯开车,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咖啡馆,在卡座里继续听Deer的恳求。
她刚才的伤心并未离去,稍一酝酿,就又酝酿出一包眼泪。她哭得鼻头通红,看起来又可怜又无助,能够引起任何人的怜惜。
如果她的眼线不是依旧一丝不苟的话,这份可怜会显得更加真实一些。一个为了女儿大哭的母亲,却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的妆容,这就很值得玩味了。
连我都看得明白的事情,程嘉溯就更加不会被她的姿态所迷惑。他皱眉敲敲桌面,“请你好好说话,眼泪对我没用用。”
Deer抽泣着,“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女儿,我很想念她。”
“哦,”程嘉溯拉长声音,摆明了自己不相信她所谓的思念,“我需要你先说清楚你是通过谁得到的你女儿的消息,又是谁帮你来到中国,最后找到我。”
小鹿一样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她迟疑着说,“是洄。”
我忍不住插嘴,“你明知道那是你和他的女儿,当他去找你的时候,你不会觉得奇怪吗——为什么他的女儿不在他身边?”
一对有能力养孩子的父母,居然要到别人那里寻找他们的女儿,真是滑稽可笑。
Deer说,“洄对我说,我们的女儿被你抢走了。我真的只是想见一见她,求求你,求求你……”
且不论程嘉洄的谎言,就说Deer这份没来由的母爱,就出现得十分奇怪。如果她真的爱程呦呦,当初为什么毫不留恋地放弃她?如果她真的想念程呦呦,这么多年了,为什么从来没有来找过她?
直到程嘉洄找到她,给她机会,她才来寻找女儿。
并且,她在寻找女儿这件事情上面并不专注。我不太了解母亲们的心思,但作为一个女儿,我很清楚,如果我妈妈想寻找我,她不会在别的任何事情上浪费精力。
然而Deer在看到程嘉溯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提到程呦呦,而是没有异议地与我们进行了一场马赛,并且在比赛过程中心狠手辣地设计了我——这可不像是一位正在寻找爱女的母亲会做的事情。
程嘉洄也是奇葩,当初为了给程嘉溯添堵、也是自己不想负起父亲的责任来,硬是把程呦呦塞给了程嘉溯,也不怕女儿在仇人那里收到虐待。
现在,看到程呦呦与程嘉溯关系日渐融洽,他又开始嫉妒。同样是为了给程嘉溯添堵,他不惜千里迢迢,联系上了自己早就厌弃的女人,将她带到中国来寻找女儿。
一次又一次的心机,虽然程嘉溯手段高超,程嘉洄并没有给我们造成严重损失,但他的这种行为就如同苍蝇一般,伤害不大,却又令人无比厌烦。
我心里腻味得紧,已经不大想和Deer聊下去了。我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,如果是真傻,被程嘉洄骗成这样还不知道自省,也是没救了;如果是装傻,和程嘉洄联合起来讹诈我们,那这是令人齿冷,且也看轻了我们。
程嘉溯看出我的不耐烦,侧头亲了亲我的脸颊,笑着说:“别急,很快就结束了。”我只是接触这么短时间就受不了,被程嘉洄骚扰了十多年的他,更是难以忍受。
Deer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,但她看得出两个人之间流动的浓情蜜意,那是她在和程嘉溯感情最好的时候都没有体验过的。他们当初在一起,是各取所需,一个需要美色,另外一个需要金钱。
感情也有,是一种淡漠的习惯与喜欢,而不是浓烈的爱情。
她试图把注意力引回到自己身上,提高声音,到了尖锐刺耳的程度:“程,我想见见我的女儿,请把她还给我!”
“你的女儿……”程嘉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Linda,她叫什么名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