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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夜里,我睡得并不安稳。
一向不觉得,只有当不再拥有顶级的享受的时候,我才意识到之前与程嘉溯在一起的时候,我究竟享受到了多么奢华的东西。
身下不再是定制的高级床垫,能完美支撑身体每一处软组织,让它们得到充分的放松与休息。青旅的床垫也是柔软弹性的,但睡起来总是不那么舒服,更何况,身边还少了一具结实的身体,一双可靠的臂膀。
习惯了真丝睡衣与床单的细软柔滑,新买的平价睡衣粗粝地磨着皮肤,好似我是一个娇贵的豌豆公主,要被一点点小事折磨到睡不着。
我念着“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”,试图催自己入睡,但还是无可遏制地想,没有完美的噪音隔绝机制,外面行车的声音有点吵。
没有绝妙的通风系统与香薰,房间里的空气也不够清新。
我勉强睡着,噩梦一个接着一个,都不甚分明。凌晨,我习惯性地想要滚进身边的臂弯里,却扑了个空。
瞬间空虚的感觉让我醒了过来,这一瞬间,我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不习惯的根本就不是没了那些奢华的享受,而是没有……程嘉溯。
没有程嘉溯。
从噩梦中醒来,理智尚未归位,情绪已占据上风。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睁大眼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,眼泪顺着眼角没入耳际,最后消失在鬓发里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,我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,次日醒来,头发、枕头全是潮乎乎的。
因为晚上睡得不好,哭得太厉害,头疼得要命,我难受地揉着太阳穴,站在落地镜前看自己。眼睛红肿,脸色萎黄,头发也乱糟糟的。
我叹口气,去洗了个热水澡,总算看起来精神了一点。吹干头发,看看时间是上午九点半,从昨天中午到现在,我粒米未进,但毫无胃口。
给自己接了杯热水,喝了两口,仍然感受不到饥饿,便干脆歇了进食的心思,打开手机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。
刚一开机,收件箱就被塞满了,多半是安然发来的。浏览了一下,并没有特别有价值的信息,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全,和劝我回去罢了。
最后来了一句,【青旅真的不安全,你好歹去住酒店。】
我有点好笑,皇帝不急太监急,程嘉溯都不在乎,他急什么?
若是在往常,这时候我早就应该在实验室里忙着一天的工作了。但现在,我与实验室完全隔绝开来,不要说工作,哪怕只是问一句,都会使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,只好不闻不问,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。
可实际上,“YOUNG”是我从一开始就投入了大量精力的项目,它就像一个孩子,再怎么装出冷漠地模样,我心里都是牵挂着它的。
第一任负责人突然跳槽,这个项目一度停滞,原以为在我手里它能平稳发展,没想到我也在突然之间成了泄密嫌疑人,不能再接触实验室任何事务。
我毫无预兆的离开肯定会使项目陷入短暂混乱,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我不在的日子里,把这个项目继续下去。希望混乱不会持续太久,无论这个项目最后落到谁手里,我都希望它能够完成。
对程嘉溯的愤怒是一回事,对项目的期待是另外一回事。
工作累了的时候,经常期待一个长长的假期,可以让我睡觉睡到自然醒,不必在睡梦里还担心实验样品的质量。现在,我终于有了一个漫长的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的假期,我却无所事事起来。
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大概要持续到我的嫌疑被洗清,若是洗不清,那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了。本来,我应该积极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,但我整个人都懒懒的,根本不想动,别说寻找那不知道在哪里的证据了,就连吃饭都不愿意张嘴,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深深的疲惫。
就好像身体里有股子精气神被抽走了,长期超负荷工作积累下来的疲劳一夕爆发,我甚至又觉得困倦,想要再回去睡一会儿。
好在,我清楚长期不进食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伤害,尽管毫无食欲,我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,换好衣服准备出门。
想要带上钱包,偏偏钱包一打开就是两个人的合照,笑容甜蜜得简直刺眼。我啪嗒一下合上钱包,把它塞到枕头下面,带着手机就出了门。
八月的越城就是一个大蒸笼,一出门,热浪扑面,仿佛立刻就要把人蒸熟。女老板看我在太阳最烈的时候往外跑,实在受不了,硬塞给我一把伞。
没几分钟就除了一身汗,黏腻腻的像胶水一样粘在身上,衣服料子也不太好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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