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和明目张胆,倒让楚云笙有些意外。
她去的时候,太子和几位亲信正在书房议事,上次被她施手救治的肖总管也在,陪着她在后院子坐了半个时辰,等到太子议事出来,他才离去。
今日的何铭不同与以往行动间都带着一身贵气和张扬,只见他眉宇间带着焦虑,从书房走出来的步子,也不见有平时的自信和锐气,反倒让人感觉有几分挫败和颓废。
“本宫今日请姑娘来,是想请问昨夜让姑娘诊治的病人,姑娘可以把握能医好?”
他在楚云笙面前落座,示意她也坐下。
楚云笙行了礼,只是退到了一边,斟酌了用词道:“请殿下恕民女学艺不精,目前只能暂时稳住那位病人的毒素继续侵入肺腑,若要根治的话,只能请我一位师叔出面。”
她现在的身份是柳执素,所以她的师傅自然是众所周知的她的父亲,楚国太医院原判,所以不得已她只能将元辰师傅称之为师叔,若是赵太子有心救治,必然要派人去寻他,虽然楚云笙不确定元辰师傅现在身在何处,但她相信,只要他听到了这个消息,无论身在何处要冒何种风险都会前来。
“那姑娘的师叔现在何处?”何铭的目光锁定在楚云笙的眉宇间,想从这个眸光如冰雪晶莹剔透的女子身上看出点什么。
楚云笙摇摇头,有些娇怯的垂下眼帘来:“民女这位师叔游历四方,一时间民女也说不上来他现在何处,但若太子殿下想找,民女可以托我楚国的朋友去打探。”
而她那位楚国的朋友,自然就是指的季昭然。
若是有赵太子这块挡箭牌,她要用这个借口再见季昭然就容易的多了。
“如此,甚好,”想了想,何铭轻叹了一口气,从楚云笙身上收回目光,落到不远处挂满积雪的雪松上:“既然姑娘有办法控制住毒素,那么在找到你师叔之前,就好劳烦你了。”
楚云笙心里一咯噔,何铭这么说,恰恰就是她此时最想的,当即便应了下来。
在行礼退出去的时候,楚云笙瞥到何铭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焦虑和挫败,不免也生了一两分同情起来。
虽然出身帝王家,从小锦衣玉食位高权重,但却难逃这波谲云诡的朝堂,往日里这么张狂凌然的一个人,今日这般状态,多半也是察觉到了何容的动作罢?
他也是个被何容算计利用的人之一。
同自己一样,也同自己不一样。
只是,纵然此时已经猜到真相的楚云笙心生不忍,却也不能为他做的了什么,她不能将自己牵连其中,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——救姑姑。
更何况,如今的赵国皇城内外,早已经被何容架空,大局已定,无论她做什么,其实已经都改变不了什么了。而且何铭虽然平时看似张狂盛气凌人,实则也不是傻子,这么多年的太子之位并不是白做的,看他之前在书房同那么几位亲信讨论那么久,还有走出来的神情,多半对何容的动作也已经有了猜测。
下一步,他会怎么做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