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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不由一愣:“小姐,你……”
“你刚才说送我回家,可以马上就走吗?”鱼羽儿忐忑不安,只想快些离开这里。
男人已看出鱼羽儿明显是在躲避着什么,微一犹豫,随即点头:“当然可以。”
男人转身移步至那辆宾利雅致前,察觉到鱼羽儿一直亦步亦趋,似乎在借着他遮挡着自己,心里越发猜想到什么,不但装作没有察觉,还故意微侧着身帮她遮挡。
盛飞鹄转头向落地窗外看去,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,但心中却始终觉得不舒服,说不上来的感觉,让他无法再继续安坐下去,最终还是找了个牵强的理由决定尽快离开。
林彩鸥有些失望,但毕竟从小教养良好,做不来太勉强别人之事,想到他刚刚突然转头向窗外张望,不由微微起疑,也向窗外望去。
窗外,路旁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雅致,后车门前一个女子的背影一闪,林彩鸥莫名地觉得依稀眼熟,却来不及细看,那背影已隐入了车内。
宾利雅致的司机刚才撞到人后,也慌张地下了车,一直在一旁张望等候,见主人与那位被撞到的女子要上车,连忙跑过去拉开了后车门。
男人请鱼羽儿先上车,待她坐定后,才坐进车里来,车门被司机关上后,他朝车窗外看了一眼,转过头来时,发现鱼羽儿也在朝这边的车窗外张望,见他回过头来,忙转过头去,收了眸光,有些不自在的样子。
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,问道:“请问,我们该送你到什么地方呢?”
“我家在碧落园,离这里不远,麻烦你们了。”
男人点了点头,吩咐司机:“送这位小姐去碧落园。”
司机应了,启动车子离开。
男人沉吟了一下,真诚地说道:“刚才很对不起,因为司机转过头来跟我说话,没注意到前方的情况,所以才会撞到你,真的很抱歉!”
鱼羽儿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:“其实……也是我自己没注意,不能全怪你们。”
男人点了点头:“幸亏当时我们已经准备在路边停下,车速明显缓慢,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。”
他看了看鱼羽儿,微微一笑:“不过,不撞不相识,第一次来C市,想不到竟会撞到一个惊为天人的女子,也算有缘,先自我介绍一下,我姓季,名北寒,请问该怎么称呼你呢?”
“我姓鱼,叫鱼羽儿。”鱼羽儿见他气度非凡,又乘坐如此豪车,应该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,于是不再扭捏,大大方方地回应。
季北寒点头微笑,问道:“鱼小姐,你真的确定不用去医院看看吗?”
鱼羽儿摇头:“真的不用了,我没什么事。”
季北寒想了想:“这样吧,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,如果你回去后感觉不太好的话,请及时通知我,可以用下你的手机吗?”
鱼羽儿本想婉拒,但见他已伸出手来,不好再拒绝,只得将手机递给了他。
季北寒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她的手机,又拨打了一下,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,才点了挂断键,将手机递还给她。
“这是我的手机号码,如果伤势真的严重了,请一定记得联络我,否则我会很过意不去。”
鱼羽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:“好。”
车子很快就开到碧落园,鱼羽儿道了谢下车,转身向碧落园走去,因为膝侧疼痛,导致她走路都无法像平时那样自然,只得放缓了脚步。
季北寒盯着那个慢慢走远的窈窕背影,眉心微蹙,若有所思,半晌之后,才吩咐司机开车。
“还是回到刚才那个地方。”
黑色的宾利雅致很快又返回凯撒西餐厅所在的街道,在路旁缓缓停下。
季北寒滑下车窗,向落地窗内那个空空的桌椅处望了望,微叹了口气,刚想吩咐司机开车,忽然注意到路边的某样东西,沉郁的眸光一闪,随即推门下车。
走到路边,俯身将那个东西捡了起来,是一顶黑色的棒球帽。
他记得在车里看到那个女孩摔倒的一幕,棒球帽掉落,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,在昏黄的路灯光下,犹如荧荧的黑色云瀑,顺滑柔亮。
他不过是出于负责的态度走下车走,却没想到那柔顺的黑色云瀑下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,最让他心内震撼的,是那对琉璃般晶莹剔透的美眸,那澄澈的眸底竟氤氲着一缕散不去的忧伤。
仿佛是牵动了他心底某种相似的情绪,他又轻蹙了眉头,转头向落地窗那个空了的桌位看去,他记得她总是不自觉地看向那里,难道坐在那里的那个男人跟她之间……
眉头不由锁得更紧,如此惊世绝俗的女子,她眼底的忧伤虽淡,却也能直撼人心,那样的忧伤竟然是为了那个视女人为玩物的盛飞鹄,值得吗?
随即心中一凛,他当然不会忘记此行的目的,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那顶棒球帽,沉郁的眉眼更加深沉。
如果这个鱼羽儿跟盛飞鹄之间真有什么的话,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,既然不费吹灰之力送到眼前,他不妨好好利用一番,也算不负了这天赐机缘。
深沉的眉眼几乎要融入暗夜之中,轻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,长腿一迈,沉稳地坐进车内,黑色的宾利雅致随即绝尘而去。
——
鱼羽儿回到家中,赶紧换下衣服,揉了揉自己的一头长发,有些沮丧。
一定是因为那一摔,所以哥哥的那顶棒球帽从头上掉落,但当时她心中忐忑慌乱,完全没有意识到,直到走进小区大门被保安认出来时,她才知道自己露馅了。
当时她给保安的借口是,她出去跑步了,但保安还是有些无法置信,因为他根本没察觉到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。
鱼羽儿没有多说就赶紧回家,她当然知道这些保安的真实身份,也知道盛飞鹄会立刻得到消息,应该很快就会赶回来质问她了。
加快动作换回家居服时,她才发觉,不仅是膝侧疼痛,臀侧也开始疼了起来,那一摔虽不重,但还是摔疼了她,尤其是手上的伤。
她抬起手来,看着微微蹭破了的手掌,伤处火辣辣的疼,还有些脏兮兮的,她必须得处理一下,否则男人回来看到,一定会大惊小怪。
盛飞鹄赶回家中时,鱼羽儿已经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。
“你回来啦!”她赶紧迎到门边,帮他取出鞋柜里的拖鞋放在他脚边,然后直起身笑盈盈地望着他。
盛飞鹄看都没看那双拖鞋一眼,直接把人捉住就质问。
“你刚才出去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偷偷摸摸地出去?”
“……我哪有偷偷摸摸。”
盛飞鹄皱了眉头:“保安说根本没看到你出去,后来查了监控视频,才发现你把自己伪装了一下,所以没让保安察觉到。”
“……”
鱼羽儿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囚犯了,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,快要没有自由,心中不由就愤慨起来。
“你是打算把我囚禁在碧落园里吗?”女人不满,质问回去。
男人愣了一下,随即决定不予理会:“别扯开话题,回答我刚才的问题,为什么偷偷摸摸地跑出去?”
女人愤懑地看着他,决定也不予理会:“饭菜要放凉了,先去吃饭吧。”
男人攥住女人细弱的小胳膊:“先回答我的问题!”
小女人见他这样,立刻委屈了:“我辛辛苦苦做好饭菜,一直等你回来,你却不当回事,非要放凉了才吃吗?”
“……”男人蓦地心软,“好吧,先吃饭。”
两人都堵着一口气,再香的饭菜也没有多少心思吃,女人见他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,心里又委屈起来。
“既然已经在外面吃过饭,何必再勉强回来陪我吃呢?”
盛飞鹄抬眸,看到女人低落又难过的小脸,顿时心疼,连忙起身,绕过桌子,将她抱了起来,搂进怀中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在外面一口东西都没吃,一心只想着回来陪你吃饭,现在是因为心里不安,所以……”
松开手臂,低头凝着女人的小脸:“我从没想过囚禁你,只是两年前你的离开,真的让我怕了,现在这样做,只是想把你护得再严密些,不让人再有任何空隙可钻,你明白吗?”
鱼羽儿鼻间一酸,连忙躲进男人怀里,心里既凄楚又谴责着自己。
不是已经想好要退出了吗,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流露出这些小小的醋意?为什么还要让他为难,让他在她和林彩鸥之间,明显地偏向于她这一边?
小脸埋进他怀中,那厚实的胸膛里,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,这样一个不可一世骄傲嚣张的男人,却在她面前承认他怕了,这让她怎么才能狠得下心离开他,怎么办?她到底该怎么办?
“真生气了?”盛飞鹄见她一直不说话,连忙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女人的小脑袋在他怀里摇了摇。
*
——第二百四十六章发错了内容,以下补发一遍,跟读友们说声“抱歉”!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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