劲颇大,几乎是在射出那一箭之后,君灏就有些吃不住的一个屁股向后跌去,恰巧颜诗画正从马车内探出头来,还未看清发生什么,脑袋一下子被君灏的后脑勺砸的生疼。
颜诗画大怒,自打这君灏能让她为所欲为之后,她何曾吃过这种亏?登时面上的神色一片狰狞,随手抄起一物什,对着坐在她身边的君灏的脑袋上招呼过去。
眼看那硬物就要砸在君灏的头上,突然一阵马匹的嘶鸣声在马车的身后乍响,那马的声音与寻常的马不同,就好似群狮的首狮在示威吼叫一般,叫嚣着让拦在他们面前的人让路!
颜诗画一直养在深闺之中,何时听过这般烈性的马叫声?顿时慌了心神尖叫一声,她尖叫刚落,便突然觉得头顶一黑。
她猛然望去,便见一头马腹悬在她的头顶上方,那马儿竟是直接跃过了他们的马车,很是稳当的落在了地面之上,踏着泥泞一路向上。
颜诗画震惊的神色定在脸上,一边儿的人吓坏了,顾不得已经躺在马车里晕过去的太子君灏,不断的伸手在颜诗画的眼前晃悠,企图唤回她的魂魄来。
然而她的魂魄早就已经飞了出去,那一双媚眼陡然一颤,马儿上的那抹身影就再也无法从她的心尖上移除了!!
大雨磅礴,于山林脚下的一处避雨地,一身黑袍的皇甫元澈静静的坐在马匹上,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泥石山的山顶。
他的面前横躺着数百具衣着墨绿色铠甲的士兵的尸体,正如楚青所料,她刚刚消失不久,他与凤倾便各自恢复了武功与内力。
那凤倾的武功之前就不知因何原因大为减退,本来以为胜券在握,可谁知那凤倾从哪儿收来的一波紫衣人,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。
原本以为这是一场恶战,可谁知道那凤倾只是对着他轻笑了一下,接着便在那紫衣人的护送下离开了,徒留了这些东祁的士兵。
他皇甫元澈自诩没有那么好心,东祁要杀他,那他便一定是要还东祁一件礼物的。
“王,”皇甫元澈的下属走到他的马前,顾不得抹脸上的雨水,沉着声道:“已经确定没有一个活口。”
皇甫元澈微微点头,视线有些冰凉:“你们穿上他们的衣服。”他微抬起头,视线凝视着一个方向:“那天陆的老皇帝,就在那儿。正所谓来者是客,本王也正好没准备什么好的礼物,就借花献佛了!”
大雨持续了已有大半个时辰,老皇帝微眯着眼睛坐在正殿当中。既然到了狩场了,左右也是要有些收获才能回去。
皇后虽然迟钝了些,但有时候这种看起来上不了台面的点子,倒也是能够顺着往下走的台阶。
慕容歆有些欣慰,虽然心中一直担心着太子,但正如老皇帝所言,他身子孱弱就算了,脑子也不太好使,如今有颜诗画在后面唆使,她即便心中不舒服,也不敢在此时逆了老皇帝的心思。
左右那颜诗画是爱着自己现在的地位与权势的,就算是真要去做什么,也断然不会将自己与太子的性命作赌注。
怕死,也是当年她为何要将颜诗画作为太子妃的缘由。
殿中的布置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,老皇帝也早就派下人通知了众位随行而来的使臣,虽然得到了极为悦耳的称赞声,但这里的人都知道,老皇帝的心情,并不怎么好。
柳丁立在一边给老皇帝轻轻的扇着风,眼见老皇帝面上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,自己的心也微微的放了下来。
可就在放到一半的时候,他那个让人揪心的小弟子又跑了进来,他的浑身都湿透了,顾不得擦脸上的雨水,竟以大不敬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了老皇帝的面前:“皇上!!泥石山崩了!!!”
老皇帝眼睑一动,拧着眉睁开眼睛:“太子呢?”
君灏到底也是他的儿子,再是痴傻也与他打断骨头连着筋呢!
“太...太子的马车,已经下了山了......”
老皇帝心下松了一口气,身子又重新瘫软在椅子上,视线有些不满的睨了一眼柳丁,无声的斥责他是如何寻手下的。
柳丁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,无奈的赔笑了一下,现在他真是满心的想要打死这个小子了。他转过头来,却见他家的那个小子脸色煞白一片,唇瓣哆嗦个不停。
柳丁心中咯噔一声,就听老皇帝压着嗓音喝道:“还有什么事情!”
那小太监吓的一个激灵,整个身子都伏在了地上,显得很是惧怕:“回....回皇上...奴才刚刚去山脚下接太子殿下的时候....看.....看见宸王殿下进山了!!!!”
老皇帝双睁猛睁,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,双眼之中尽显涛天怒火:“你说什么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