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人都看得出,长老这要找的,唯有江大力一人。
一众喽啰如被大赦,哪里还敢再逗留于此处招惹祸端,夹着尾巴便识相地散了个干净。
片刻前饮酒吃肉的热闹荡然无存,被一群白眼狼抛下的江大力脸色青的发紫,而这独自对上我,他的心里其实是发怵的。之前小瞧过我的他,到底是长了点心,逃,他没敢想。
可之前的账都算过了,江大力并不觉得近来,自己有做过什么触犯我的事儿,念此,这人的底气倒是足了几分。
我并没什么闲工夫同他绕,不多思忖,便是掷地有声的一句:“你把官关抓去哪儿了!”
“你怎么知——”江大力心下惊愕,是反射性地回了话,可随即又意识到不妥,是连忙改了口,“呵,你说什么,我不知道。”
某人显然没带脑子。
转得这么生硬,此地无银三百两啊。
“你若是不老实交代的话。”挑起一根竹筷,我随手握住,就往桌上用力一刺,厚实的桌面霎时便让纤细的筷子给硬生生地贯穿了,“钉在这张桌上的,可就是你的手了。”
江大力止不住地吞了吞口水。
脑海里也莫名浮现出血淋淋的画面来,浑身是狠狠地一颤,屁事儿没有的双手,更是陡地泛起了疼意。
不多纠结,他就有了决断,却还是想同我挣扎一下:“若是我交代了,能有什么好处。”
江大力不知道我为何会管上官关的事儿,可人的确是他掳走的,若是让我知晓了一切,反手便给他个了断要怎么办。
说到底,别的好处用不着,他只要留命。
我猜得出他的意思,嗤笑地扫了他一眼,不过反问:“跟我谈条件,你是想将脑袋也钉在这上面吗?”
某男的脑袋顿时疼了起来,却还是迟迟没有开口。
见这人磨叽成这样,我终是不耐烦地朝他道:“想留命,就快点说,不然——”
“我说,我说!”江大力见我松了口,不等我再威胁几句,就怂得如实招来了。
……
又是一坛酒砸在地上,这回失手的却是我。
“你刚刚说是谁?”袭过去抓着人的衣襟又问了一遍,我的大脑已经开始急速地运转了起来。
江大力抵抗无能地被我攥在手上,郁闷得只想骂娘,可到底是怕我一时冲动,嘴上也不敢停,是连忙地重复道:“叶溪,是叶溪。”
叶溪……
叶溪为什么要掳走官关?
随着脑海的翻涌,我猛地记起,当初在四方园调戏官关的,可正是叶溪那个混小子,贼心不死么。
还有什么。
对了,那日往安王府赴约后,小丫头们在马车上说的那几句闲话。
她们说,有人在喊救命。
咔。
思绪猛地一记刹车。
我瞪着眼抓上了自己的脑袋,奶奶个熊!我早该发现的!
……
见我的脸上突地迸出了几分狰狞,江大力吓得一抖,不禁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自发地说了个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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