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的思忖中,帘子一掀,言大夫便钻了进来,且毫不拘礼地同我挤到了一处,全然不顾俩丫头打量的视线。
“你——”
“回去再说。”这人利落地打断我,一手已习以为常地环上我的腰,稍稍地往自己怀里揽了揽。
好歹他的神色并不阴沉,我倒是压下了好奇心,顺从地嗯了一声。
可我没料到,等我将自己今日的遭遇交代了个清楚后,言大夫的回去再说,却是足足拖到了夜里。
而我,纠缠不休中,反是被这人打横一抱,无情地扔在了他屋里的塌上,然后,被吻了个稀里糊涂,空气中唯剩几丝漏出唇缝的喘息。
有我的。
也有他的。
这氛围,简直比同赵小六相处时还要来得危险,毕竟对上赵小六,我既可以溜,也可以揍他,但现下相抗的是言大夫……
我果断认怂。
意思意思地推了推某人的双肩,自然没有任何卵用,而如此羞人的场面,偏又让人不住地沉溺,渐渐地,手臂便绕到了言大夫的背后,默默收紧。
被动中且又诱出了些主动来。
敏感地察觉到言大夫僵了一瞬,我倒是啃得更来劲儿了,结果莫名其妙的,俩人一翻身,我便成了压在上头的那一个。
而某人则躺在我身下,衣衫半开,一副任我欺凌的迷离样儿。
唔。
引诱犯罪。
此刻哪里还记得什么生米煮成熟饭,这看对了眼,便任性而为了,而导致的后果,便是回过神来的爆羞。
“耍完流氓就躲?”言悔扯着身旁被拢作一团的被子,语气轻快。
到底谁先耍的流氓啊。
无耻。
我蒙在一片混沌中,将被角压得死紧,奈何某人的手在外头乱摸,我这扭着躲,反是被他找着了空隙,那指尖才扒开些许的被子,结果言大夫整个人都泥鳅似地钻了进来。
额。
一床被子,顿时罩了俩个大活人在里头。
黑暗中侧身相对,我瞧不见言大夫,他也盯不着我,但彼此靠得好近,四下又静寂,胸腔里的嘭嘭声落在耳里,倒是愈发地清晰了。
突然间,言悔先开了口,他说:“这下好了,我看不着你,是不是没那么害羞了?”
嗯——。
隐隐觉得有热气扑在面上,我无声地眨着眼睛,害羞虽少了几分,却是变得分外难耐。不过稍稍地一动,鼻头便碰上了柔软的某处。
好像,是言悔的唇。
一颗心霎时蹿了老高,我默默地移开了些,转移着神思嘀咕:“我走后,你和赵小六都说了些什么呀,明明讲好回来就告诉我的,你个骗子。”
念叨完,仍觉不够,于是我又重复了一声:“大骗子。”
某人轻笑一声。
倒是精准地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,而后喑着声回:“本大夫吃醋了,耍个性子不可以么?”
……
垂着眼抿上唇瓣,我竟莫名尝出了甜意。
嗯。
想笑。
事实上,我也真的笑出了声,只听言大夫暗叹一声,接着落下一句:“你个没心没肺的。”
摸黑抓上言悔的手臂,我轻轻地摇了摇,几分讨好:“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。”我是真的,真的很好奇啊。
言大夫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,而后伸手突地将被子掀开了一半,烛火未灭,陡然的光亮让我不由得蒙上了眼。
“干嘛呀。”我不大乐意地叨叨。
“你也不嫌闷得慌?”后者呼着气,脸色稍红地瞥着我。
有点可爱呀。
将被子向上拉回了些许,我一面透过指缝看着他,一面啧着嘴回:“不嫌啊,我闭气的功夫可好着呢。”
言大夫默。
这简直没法聊。
他静静地盯着我,然后忽地探过手来,便往我的脑袋上一阵儿乱揉,且孩子气般地念:“让你嘚瑟。”
……
头发一团乱,散下的发丝飘进了嘴里,我噗着声,抬手扒拉着,甚是嫌弃地睨了某人一眼,幼稚鬼。
然而我也差不到哪儿去,当即便想有报还报地将他的乌发也给揉个凌乱非常。
言大夫抓住我意欲胡作非为的手,适时道:“还想不想听了?”
嘁。
我努着嘴缩回手:“想。”
言悔又是摸了摸我的头,方才进了正题:“其实也没什么,只是,跟他摊了摊牌。”
摊牌?
别是把自己假皇子的身份给爆了吧,嗯,这好像不可能,诶,好像也可能啊,我才是国主爹爹的孩子,也就是,赵小六同父异母的姐姐。
他若是知道了这一点,应该就不会动我的念头了。
是吧。
等等——等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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