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暂失了被唤嫂嫂的喜悦,我环胸而立,下巴轻扬:“和她挺熟?”
赵念念搔着头答:“也不熟。”
不想,这人只是听过乔碧落的名头,口上便如此熟络。也是,虽说世俗觉得女子应当知书达理,练得一身好文德,可像念念这样的丫头,对那些擅长武艺的姑娘仍是由衷的羡慕和佩服。
我不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,瞧某女对我的热切便知一二。
当然,并不排除其中因着多许的血缘羁绊。
可是她现在,却是觉得我比不过乔碧落么?说实在的,被自己的亲妹妹这般看不起,心理落差有些大了。
明明之前还夸我厉害呢。
我撇着嘴,特幼稚地憋着气。
怎么说呢。
我还是挺想做自家妹妹心中那个屹立不倒的大英雄的。
然而这么纠结着纠结着,我捏着拳头定了心。
罢了。
谁强谁弱,一会儿便见分晓。
……
小试在即,我利落地换上了骑马装,心下十分无奈。也是临时才知要更换服装,然我并未准备,而赵念念见我没带,便将自己的取来给了我。
只是小小丫头,怎么会有一套黑得像坨炭的骑马装,我瞧着自己这一身,某晚身着夜行衣的记忆顿时翻涌着袭来。
看来。
我不是对夜行衣过敏。
而是对黑色过敏。
于我而言,到底是艳丽的红色最称心。
待我去了繁杂的发髻,束起简单的马尾,仅用一根簪子定住后,方才觉出一件分外窘迫的事来。
要说这骑马装哪儿哪儿都合身,除了——胸前的那一片。
委实紧得慌。
可现在也只能将就了,唉,这宫里的规矩就是多,比个试还要换衣裳。我有些小难受地踏出了屋子,不料下一刻,赵念念就直接生扑了上来。
然后,狠狠一抱。
我特么……真不是故意想爆粗。
“你松开。”被压得差点岔气的我,一脸生无可恋地推着她的肩。
后者却全然未觉自己压着了我,反是抱得更紧,对我道:“嫂嫂,加油加油。”虽然乔姐姐很厉害,但还是要加油。
原是寄托着鼓励的一抱。
我猛收一口气,勉强压下了胸口的不适感,然后几分寡淡地拍了拍她的背,算是回复。而待她的手一松,我便火急火燎地从那要命的搂抱中逃了出来。
呼——
舒服多了。
虽然还是紧的得慌,但至少没被压着。
……
宫中的马场十分开阔,圈出的场地中已有马夫领着骏马在大跨步地走来走去,不少官家小姐因着马儿的靠近而兴奋地交语,却是不敢伸手去触摸一下。
毕竟是擅文的闺中姑娘。
胆儿还是小的。
王后娘亲为我挑选的是一匹红鬃马,远看时,骨骼似乎偏小,走近一瞧,却是高昂雄健,小耳大眼,见我走近,它有些不安地跺着蹄子,扬起些微的沙尘。
我直直地盯着它的大眼睛,一阵默然,而它的视线躲开,复又对上,再躲开,又瞄了回来,最终,将我的身影清晰地映入了眼底。
伸手一点点地摸上它的鬃毛,我仍是盯着那双眼,嘴角且不期然地挂起笑。
小家伙。
和我一起加油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