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卿从未想到,夏文竟真的做了。
更让人讽刺的是,赵长卿不是从夏家人那里得到消息,而是从越氏的嘴里才知晓此事。
李念琴的两颊紫胀红肿,让她看起来有狼狈而惨淡,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到这个地步也国色天香不起来了。
越氏两眼红肿,跪下来给赵长卿磕了个头,含泪道,“我这一生,没有养出一个好女儿,我对不住大奶奶。”她察觉女儿不对时方问出实情,但仍是太迟了,越氏眼泪似是流之不尽,“我本是与李家和离之人,因母女之情难舍,蹉跎十余载不过是个笑话。今天,当着大奶奶的面,我与李念琴一刀两断。”
李念琴扑过去抱住母亲哭道,“娘!娘!我替大奶奶生儿子,全当报答大奶奶对咱们的恩情啊!”
越氏大怒,“我从没见过上赶着勾引人家丈夫还说是报答人家的!你自以为聪明绝顶,只当别人都视做傻子!痴儿,便是别人家纳个妾也要正经过了妾室文书,你算什么?你不过是个外室罢了。你自以为给夏家生了儿子以后便有了一辈子的着落,大奶奶在他家贫贱之时嫁到夏家如今不过这样结果,你一个倒贴的外室,能有什么下场!”
“你真是枉作了聪明!”越氏抹开眼中的泪,握住李念琴的双肩,泣道,“自越家家败人亡,十余年来,那些姻亲故旧,哪个来帮过咱们母女一把?你为着富贵,背弃了大奶奶的恩情。念琴!念琴!自此之后,你好自为之!”
“若早知你是这种贪慕富贵情愿做小的心性,这些年,我何必受李家那些勒索。”越氏推开李念琴,再一个头叩在地上,佝偻着腰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夏家。
赵长卿自始至终一言未发。
但,越氏一走,李念琴抱着肚子便不好了,夏老太太夏太太连声道,“赶紧扶姨奶奶到房里去,请大夫。”
赵长卿冷冷道,“送李姑娘出去!”
夏太太刚要说什么,对上赵长卿冰冷的眼睛,她竟喉间一噎,啥也没说出来。夏老太太心下唾弃儿媳妇没用,望向赵长卿道,“念琴有了身子,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儿子,抬她去你们院里,请个大夫来,好生给她调养调养,以后安安分分过日子。”再不知安分,她多给孙子纳几个妾,赵氏才能学个乖呢。
“老太太,这宅子的契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!”赵长卿沉声吩咐,“送李姑娘出去!”宅内丫环都是赵长卿一手安排的,见赵长卿恼怒,再不敢拖延,连抬带拖的拉扯了李念琴出去。李念琴被撵,夏太太实在不放心李念琴的肚子,跟着追了去。
赵长卿怒喝,“去翰林!请大爷回来写和离书!”
明明自己不生养,竟还有这般天大的脸!见赵长卿凶悍不驯,夏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,当下眼睛往上一插,一口气没上来,昏死过去。
赵长卿倒没有放着夏老太太死活不管,只是夏姑妈尖叫的太厉害,赵长卿一指点在夏姑妈的哑穴上,夏姑妈的尖叫嘎然而止。将人推开,两簪子扎在夏老太太人中上,夏老太太被悠悠扎醒,夏姑妈以为自己给赵长卿点成了哑巴,吓得面色惨白抖若筛糠,想要尖叫,张开嘴半句声音都发不出,那种恐惧,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。
看夏老太太暂时死不了,赵长卿便离开了。
夏文回来都傻了,母亲在祖母的院里,母亲眼睛是红肿的,祖母躺在床间,神色萎靡,两人一见夏文,那眼泪,刷便下来了。夏太太如同见了救星,掩面泣道,“你可是回来了。”
夏文先给夏老太太把过脉,夏老太太老泪纵横,“先去看看你姑妈,你姑妈……给那毒妇治哑巴了……”老太太是真心担忧长女。
夏文毕竟是男人,见多识广,看过夏姑妈后道,“只是点了哑穴,明天就能好了。”
母子多年,夏太太非常了解长子,不待夏文问,她便说了,“这不是念琴有了身孕么。越太太知道后就带她家来了,你媳妇知道了,是再不能容念琴的,把人撵了出去。你祖母这个年纪,寻常在家里哪个会忤逆她,一生气就过去了,险没把我吓死。”
夏文咬牙问,“母亲!那天你明明说给李氏喝了避孕的药!”
夏太太拍着心口哭道,“阿文,你也为我想一想,我盼什么,我就盼你有个后!我就盼能有个孙子叫我一声祖母!这过分吗!是她不能生!谁家的媳妇自己不能生还要拦着丈夫纳妾的?她是要绝我们老夏家的后啊!”
“母亲,如果让我在长卿和孩子之间做选择,我永远都会选长卿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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