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夜凉如水,疏影横斜。
周朝京城,一间不起眼的民房内,一个女子披头散发,呈大字形趴在床上,久久不见动静。
时间宛若静止,四周寥落无声。
就在所有人以为,她会这样,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,她突然动了。
右手缓缓的移向腰间,摸了一下。
然后以一种诡异的角度,抬头,望天,缓缓的抬起左手。
狠狠的竖起中指比了比……
“贼老天,你不厚道啊,手术刀和银针你能给偷渡过来,干嘛不捎带上我的莲花跑车?那是爷爷送我的二十九岁生日礼物,我很喜欢的!”
没有人回答她……
顾长生颓败的收回手,双手捂脸。
她被老天爷给坑了,她不过是把刘参谋长家的宝贝儿子给削了一顿,一没伤天二没害理,怎么就被放逐到这地不长草鸟不拉屎的古代来了?
忧伤的偏脸打量了一下四周,破败的屋子,墙的泥皮已经斑驳不堪,零散的放着两条木头板凳,还有一条是瘸腿的……
幽怨的叹了口气,顾长生不得不面对几个事实:
一,她穿越了,穿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。
二,她有一个儿子,将四岁。
三,她被休弃了,是被扫地出门的弃妇一枚。
四,她很穷。
穿过来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,以上事实前三条她勉强可以接受,有儿防老,还不用勾心斗角的去玩宅斗,也是一件幸事。可独独最后一条,让她几。欲。抓狂。
她顾长生是谁?生在红旗下,长在部队中,根正苗红的红三代啊!她受过穷吗?没有!她从生来就注定站在金字塔的顶端,享受着无上的荣宠。
她嚣张纨绔于世无匹,她恣意妄为无人能及!
她唯一受过的苦,就是漫漫军旅之中的无情训练和战场之上的残酷厮杀。
她是天朝上国最年轻的少将,她是出身特种部队791师的唯一女军医,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有嚣张恣意的资本。
她有疼她疼到极致,宠她宠到天怒人怨的爷爷!
可是如今,所有的总总都不复存在。
她闯完祸落跑,途径京都高架桥遇到了道路塌方,然后就穿到了这里,穷困潦倒而且成了带着儿子被赶出门的下堂妇!
命运何其神奇,老天如此坑姐!
一定是她醒来的姿势不对,要不穿越如此的坑人,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矛?
说好的女主光环呢?说好的锦衣华服美男成群呢?
穿越剧本不都是这么写的吗?怎么到了她这就变得这么不和谐?
穿不成美女穿成孩他娘,穿来不见丈夫就下堂,关键是穿来还穷的就剩下一身肉了,这尼玛……太坑姐了!
“吱呀……”
开门声传来,打断了顾长生的自怨自艾,她扭头看向那残破的两扇门板,隐隐的还有几个大洞漏着光,不会倒了吧?
“小姐,您好歹吃点东西。”一个穿着粗布裙的丫头,端着一个黑漆漆的瓷碗蹒跚的向床边走来,脸上尽是担忧。
“翠花?”多么恒久远的名字,让顾长生恨不得大吼上一嗓子:“翠花,上酸菜!”
名唤翠花的丫头点了点头,略有点消瘦的身影拖着一条瘸腿,冲着顾长生就跪了下来,满脸的凄楚,双眼含泪,“小姐,奴婢知道小姐心里委屈,可是小姐想想往生的老太爷,老太爷一心的盼着小姐好,小姐怎能如此的磋磨自己……”
顾长生头疼的抚了抚额,古代的奴。性。教育好啊,动不动就下跪,她真替翠花的膝盖着急。
“你先起来,我吃就是。”顾长生屈服,揽了宽大的粗布袍服下地,把翠花拽了起来。
伸手接过碗,一下就跳脚,连忙放在床边的杌子上,吹着双手挠耳朵,“翠花,这么烫,你怎么不等凉了再端过来?”
“奴婢有罪,奴婢有罪,是奴婢的腿脚不好,怕耽误了就凉了。”才刚起身的翠花一脸惶恐的又要下跪。
顾长生也顾不得吹手了,忙疾步上前,拖住了她下沉的身子,拉起她的手检查,虽然手掌上布满了老茧,可还是烫红了。
“翠花,你往后别再唤我小姐了,我都是孩儿她娘了,你再唤我小姐,怕是不妥。”顾长生一边给她吹手,一边说道,关键的一点是,每次她唤她小姐,总让她想起现代的某种特殊从业人员。
“是,娘子。”这次翠花倒是乖觉,手还被娘子拉着,她争了争没挣出来,只好服了服身子,算是礼数。
“翠花啊,我往后能叫你小翠吗?”翠花这么名字,真的是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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