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谢肚子里的娃,太会为她着想了,没有孕吐,也没有泛酸,胃口更好了,睡眠也更香了。
就要进入梦乡时,窗户被打开,夜风刮进来,千夙一个激灵醒了,鼻间是那股子熟悉的松柏香,不是贺东风还能是谁?
特么的还让不让人睡了?他当他是盗贼?
“贺东风,滚!”
某人摸摸鼻子过来,轻轻地掩了下她的嘴:“别声张,你想让所有人听见你房里有男人?”
千夙翻个白眼,从来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男人。她看他能耗到几时。
“王爷原来还要脸,怕被人知道你翻窗户。我很累了,不想跟你废话。”千夙又打个呵欠,眼睛一闭便彻底睡着。
贺东风无奈,但听到她均匀的呼吸,知道她今日定是累是很,也就不打扰她。其实她不必这般逞强的,她想要什么,他会双手奉到她面前。
只是,如今她再也不信他。
“罢了,本来是要带个消息给你,看来你也不屑知道了。”贺东风低喃,轻轻翻身上去,将她搂进怀里。
真香!不久他也睡着了。
不到天光大亮,贺东风念念不舍地起床,又从窗户翻出去。
回到王府时,天边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光,虽然还未全亮,却足以看清楚四周。
“彻夜不归府,你又上哪儿去?”
贺东风定睛一瞧,母妃竟然坐在主院里等他。瞧她的神色,怕是没睡在等他罢。
“母妃,有什么事都不必熬着等儿臣回府,如此伤身。”
谢太妃吊着眼瞪他:“东风,你已然二十有二,怎的还如此拎不清?你且说说,你这一宿一宿的都去了哪儿?”
贺东风轻蹙眉头:“母妃,儿臣有事要忙自然就回不来。你不必惦念。”
“还要说谎?你当母妃不知道你去找傅氏?”谢太妃生气,手捶着案子,“你真是糊涂。后院里什么女子没有,沈侧妃也怀了身子,你做什么要为了一个傅氏,闹得魂不守舍?”
是啊,他为什么要为了傅千夙魂不守舍?因为,千金易得,而傅千夙却再难得,没了她,他好似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。
“母妃,儿臣对她,恰如父王对母妃。在皇山,是儿臣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她,这个错,总要弥补。”
谢太妃恨铁不成钢:“弥补?你怎么弥补?况且,像她这般刚烈的性子,会要你的弥补?东风,再拖下去,不是什么好事。她都给了你和离书,你何不顺水推舟解决了此事?你从前也想休她来着。”
贺东风紧紧捏着手,青筋都凸了出来:“母妃,从前是从前,如今是如今,儿臣绝不和离。”
“你这个,这个……”谢太妃按住胸口。东风从小到大,少有逆着她的时候,如今为了一个傅氏,却连她的话的也不听了。
其实她会在此等东风一宿,不过是昨日白天时受了些刺激。她听说贺雪回京了,就差人给文府送去好些滋补品。虽则贺雪已经不再是晋王府的人,然而老王爷还在世时,总是叮嘱她好好修补关系。
没想到送去文府的东西,又原封不动地回到晋王府来。她一问之下才知道,贺雪非但不受她送过去的礼,反而还讽刺她,让她不必演。
她气不过,直接去了文府找贺雪,贺雪推托有事打发她,还是文老爷让人来请她进去的。
她问贺雪为何说那样的话,贺雪说:“你们晋王府的礼,我这种平民受不起。如若真心想与我文府交好,不如这样,你瞧不起的儿媳妇正是我看中的,你不要我要,何不赶紧放了她自由,没得耽误了人家。”
“什,什么?”她万没想到贺雪会说这样的话。贺雪这种泼蛮的性子,却看上了傅氏。
她尴尬得速速回府来,心里那个气,就来主院等东风,无论如何得让他签了和离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