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然而这道士非但不肯要她的银子,反而缠上来,非说她宅中有血光之灾,她只当他满口胡言,下人也欲教训他,谁知他竟说她宅中已没了两条人命,那两的冤魂久久不散,甚至缠上她的儿,如果不信的话,就回家去瞧瞧,看她的儿是不是一病不起。
太妃仍是不敢相信,然而这道士居然说出,她有两个儿,年长的那个刚有喜,幼的这个就比较可怜了,被冤魂缠身,长此下去小命堪忧,迈不过这一劫,便是有再好的前程都幻化成水。
谢太妃听得又怒又恼又担心,她让下人赶走那道士,那道士就是不走,说要与她一同回去看看,怕等会儿她找不着他,耽误了她儿。
那道士说,如果他说的是错的,他甘愿给她和她一家人吃斋念佛直至老死,如若他说的是对的,就必须让他作法。
谢太妃此时只想快些回王府瞧瞧贺珏。于是任由那道士跟在马车后头。
回了王府,她便匆匆来碧剑阁,一时不见珏儿,她急出了一身冷汗来,问抚剑雄心,他们说主子在睡呢,她才稍放下心来。
“珏儿”太妃走到床边,看到贺珏在睡的小身影,她伸手抚上他的额头,体温正常,她又抚他的手,暖暖的。
贺珏动了动,边揉眼睛边含糊不清地喊:“母妃?快让珏儿睡一会儿吧。”
太妃又问抚剑,公子缘何这么累,大白天的在睡觉不读书。抚剑回说,公子与他们一块弄剑,玩儿累了便想歇着。
“是玩儿累了,还是病的没精气神?”那道士突然开口。
太妃的心又绷紧了,连问抚剑雄心:“公子真的是玩儿累?”
抚剑雄心跪下来:“公子的确让奴才们陪他舞剑,方才舞出一身的汗,还换了衣裳的。”
太妃果真看到矮榻上有换下的衣裳,她看向道士:“你说的是错,该回去给我一家人吃斋念佛了。”
那道士突然哈哈大笑:“夫人为何不信贫道?这位小公子乃是骗你。贫道一走进来,便闻到熏艾条的味道,若不是身子抱恙,怎会熏艾条?还有,太妃你不觉得小公子的脸色过于苍白吗?到底有病没病,唤个大夫过来瞧瞧便清楚。”
太妃一愣,床上的贺珏也一愣,抚剑雄心也俱有些紧张,万一唤大夫来,公子的病便瞒不住了,这可怎么办好?王妃方才可没教他们怎么应对啊。
而此时床底下听了这话的千夙,却一点担心都没有。这道士八成是个冒牌货,装什么鬼神,分明是别人收买他来忽悠太妃的。若真让他作法,指不定要把更毒的东西喂进贺珏的嘴里!
太妃也准了,让人去唤大夫来。实在是放心不下珏儿的身子。
贺珏紧张着,嫂嫂,这要怎么办啊?母妃去请大夫了,要瞒不住了,到时候这道士岂不是要泼我狗血?!
要怎么问嫂嫂呢?啊,有了!贺珏咬咬牙,特意一阵激动:“母妃要请大夫?不,我不要!”这一激动,他双手乱挥,猛的掉下床去。
“啊,珏儿!还不快把人扶起来。”太妃吓得脸都白了,珏儿这一摔,身上可得淤青。
贺珏掉下床,一条手臂伸进床底,因被床幔子遮住,无人怀疑他这举动。他微微地卷了卷手指。
千夙刚刚听到“咚”的一声吓个半死,贺珏这摔真疼啊。事不宜迟,见他卷着手指,她迅速在他掌心写下“活抓”二字。
贺珏领悟,任由抚剑和雄心扶他起来,他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那道士。
“母妃要请大夫,孩儿同意,就是这道士在这儿,孩儿有些不自在,怕给他看了身子。”他噘着嘴说。
太妃点他的头:“你啊!请他去隔壁候着便是,你也用不着吓得摔下床。”
她转头对那道士说:“等大夫来,还请大师到隔壁去,我儿面皮薄。”
道士应了。没一会儿大夫过来,他就乖乖跟着婢子去隔壁的房间。
等房门一关,贺珏一把推开那大夫:“站一边去。”
太妃吓到,却见她的儿给抚剑一抹眼色,抚剑和雄心出去,紧接着一声惊叫从隔壁传来,突然又没了声音,听着怪吓人。
“珏儿?你……”
贺珏披衣下床,打断他母妃的话:“母妃,那道士是假的,看孩儿不揭了他的老底!母妃先回避,孩儿等会儿跟你解释。”
什么,假道士?太妃又吓出一额汗来。婢子特地将她扶出去。
千夙从床底下爬出,拉着贺珏坐下,等抚剑雄心将那道士押过来。
见道士像一头死猪被扛进来,贺珏不由道:“嫂嫂威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