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也不会怀疑她的本事。只管等着,给她打打下手。若不是身在官家,兴许他还讨不到这么手巧的媳妇,衣食住行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打猎的侍卫回来,打了两只野鸡和几只鹌鹑,千夙烧了一大锅热水,利落地去毛,将一只野鸡抹了香粉,盐和酱,再用纸裹起来,外头再抹上一层泥,最后放进先前叠好的泥瓮里,用火瓮。
花容云裳想给主子打个下手,然而主子太能干,她们什么忙都没帮上。只见主子麻利地将几只鹌鹑放下油锅里炸。
没一会儿,油锅里便飘出香味,大伙闻着只觉馋虫都被勾起来了,不由都将目光锁定那锅,里头的鹌鹑被炸得金黄金黄的,很是诱人。
千夙将炸好的鹌鹑捞出来沥干油,然后一分二,五只鹌鹑便分成十份来。剩下的油她没倒掉,添了一定分量的水,又放了她自个儿配香料,盖上锅盖熬了一会儿。等煮开了,她将切好的野鸡块下了锅。
“香,太香了。”云裳一个劲吞口水。
花容却问这些野菜要怎么做。
“莫急,等会儿你们便知道。”千夙盯着那锅,又去看泥瓮子,里头的瓮野鸡再等一会儿也能出炉了。
这边的炖野鸡越来越香,她掀开了盖子,将野菜放进去,为了提鲜,她还将贺东风摘来的果子,切了片放进去。
瓮野鸡出炉,野菜炖野鸡也好了,可以开吃了。
千夙唤大伙过来,围着炉子坐成一圈,她给每人分发了碗筷,分到贺东风时,偏偏少了碗筷。
“本王与你一起用。”
千夙羞红了脸,将自己的碗筷推给他。
炖野鸡汤鲜香,炸鹌鹑外焦里嫩,瓮野鸡皮香肉滑,这一顿大伙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,个个摸着圆溜溜的肚子谢谢王妃。
然而后面还有果子解腻,方才吃了荤腥,这会儿吃上几个喉咙都是甘甜舒服的。
“主子,这天下没有什么是主子不会煮的吧?”云裳边嚼果子边问。
千夙淡淡一笑,她也很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。难得出来一趟,自然要吃好喝好玩好。
在山顶停留一会儿,千夙捡了许多红叶,等回去做个好看的DIY灯罩。
怕再晚下去山风寒凉,贺东风下令大伙下山。因吃饱了个个都有力气,没一会儿就到了山脚下。
这一路回王府,很是顺畅。到王府时一轮落日像蛋黄般斜挂天边,千夙边下车边吟起诗来:“向晚意不适,驱车登古原,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
贺东风搂着她进王府,勾唇笑说:“应该是夕阳无限好,晚来更添香。”
想添香?呵呵,等朝雨回来他连夜香都没空闻。
两人回到主院,贺东风当着千夙的面,交代管家:“本王近来身子不爽,太医说了,须休养段时日,不必安排侍寝。”
管家领命去各房各院里通知,后院的女人们皆幽幽叹气,感觉今年的冬提早了不早时间到来。
贺东风刚想软玉在怀,朝雨恰这时回来,有要事禀报。
“王爷还是处理要务为紧。”千夙心底暗爽。
某王爷只能移步书房。
朝雨一五一十向王爷禀报今日在码头所见。王妃出发前交代的话,他特别上心,于是给巡察的官员告一声,王爷今儿不去码头,然后他暗中带着少许人马躲在暗处查看,发现靠岸的商队船只隐隐透着奇怪,可巡察的官员却在查阅了相关的手续后,便允他们上岸。
他亲眼看到,那些商队从船上搬下一抬抬货物,有官员让商队开箱,打开后不外乎大米高梁等粮食。官员查不出什么来,便放商队离开。
朝雨觉得奇怪之处在于,外出经商的商队,特别敬畏老天鬼神,每每出发或靠岸,都有约定俗成的仪式,最不济也会撒一把米或一把香灰,外加几杯浊酒到水里、码头上,以示感谢老天和各种神佛的保佑。
然这个商队近十条商船,竟无一人行此仪式。于是朝雨派了几人暗中跟上商队的行径。
等回来的人细说一番那商队的落脚地,还有货物的集中地时,朝雨越发觉得里头大有文章。
贺东风听完朝雨的禀报,推算了下便大致弄清了事情的原委。他轻蔑一笑:“敢情有人想来一招瞒天过海,如若不成,就换一招李代桃僵,直将本王扣死在船上。”
朝雨一听,再联系起那商队的做派,不由冒了一额的冷汗,心里直感激王妃临行前的提醒。倘若今日真的出现在码头,指不定出怎样的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