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碧姝仰了仰脖子,一把攥住傅千夙的手臂:“怕什么?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没错,你不会吃了我,可你会弄死我啊!此刻被她的指甲掐着,手臂定是瘀了。千夙暗暗咬牙忍下,她就想看看这朵白莲让她送花过来,用意何在。
沈碧姝突然“啊”了一声,松开千夙,后退好几步,瘫倒在椅上,眼里涌出泪水。
傅千夙心想,来了。这演技她给一百二十分都不怕沈白莲骄傲。说哭就哭,说变脸就变脸,跟贺渣渣的演技一样强,绝配。
她背后有道炙热的视线,不消说,必定是贺渣男来了。
“王爷快救主子。”海棠边搀着沈碧姝边告状:“这婢子想害死主子。”
傅千夙垂着头,伸手掏了掏耳朵。果真是骗计不怕旧,只要傻逼受。
贺东风大步踏过去,搂住沈碧姝:“怎么回事?”
沈碧姝光摇头不说话,两行眼泪一直流,委屈得要命。
海棠指着傅千夙:“傅氏明知主子对夏堇过敏,偏生给主子送来夏堇,主子还念着她的好,一声没吭,要不是难受得紧,奴婢也不会去请王爷过来。”
好的坏的,全她一张嘴。这个叫海棠的真不得了。
然而这次贺东风没有直接冲傅千夙发难,兴许因为前两次的事,又或是她那句“王爷一定要长命百岁”,居高临下瞅着她,他喜怒不形于色问道:“傅氏,你有何话说?”
傅千夙沉了沉气,终于到她自由陈述了。所谓见招拆招啊,她强项。
“回王爷,夏堇生长粗放,喜高温,耐炎热,只要阳光充足,土壤湿润即可花开繁茂,除了虫害,绝不伤及人。沈侧妃对夏堇过敏倒是世间少有。”
海棠不服气道:“夏堇长得如何,与你害我家主子有何关系?”
千夙哂笑:“如果奴婢要害沈侧妃,为何挑根部强健的夏堇?明明腐烂的更容易引虫害。况且,花是海棠你挑的,管家让奴婢送过来,仅此而已。”
海棠朝沈碧姝道:“主子,奴婢只说了您不爱菊,却没说过让她送夏堇,她分明想害您。”
千夙一点也不着急:“海棠你真的知道,这是夏堇?”
海棠嘴快:“当然知道”
“你知道,那为何奴婢捧着走了一路,你都不让放下,非到了侧妃院里才让放?还是说,你故意引奴婢来,只为栽赃?”千夙闲闲地说道。
海棠急红了脸:“你胡说八道。”
傅千夙看向贺东风,像下了莫大的决心:“王爷,若大夫诊出沈侧妃因夏堇过敏,奴婢愿自请离去。”
这话正中沈碧姝下怀,她早就盘算好一切,大夫早就候着了。遂扶着头又“唉哟”一声。
“王爷,奴婢这就去请大夫。”海棠一条腿已踏出去。
傅千夙心里高兴,唷嗬,奇迹的时刻马上来临了喂!为了能走人,要故意输给沈白莲,她也不容易的好伐?
然而贺东风薄唇一抿,三个字就这么凉淡地出口:“不必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