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聂相思坐在沙发里,看着夏云舒和乔伊沫,喃语,“不对啊,我几年前见她那次,分明听到她跟慕叔说话了啊。怎么会……”
常曼听到,轻怔,“看她手势比得很熟练且自然,也不像是仅仅只是感冒嗓子不舒服。”
“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,不能说话了吧?”古向晚蹙眉道。
聂相思微抽了口冷气,再次看向夏云舒和乔伊沫那边。
夏云舒将小谦谦小心抱出婴儿床,微笑看着乔伊沫,“来。”
乔伊沫直直盯着至谦,双臂控制不住的颤抖,伸出,接住至谦。
“小心。”夏云舒说。
乔伊沫红着眼看她,眼眸里晕着浓浓的欣喜,点头。
原本睡着咬着自己手指的小家伙,刚到乔伊沫怀里,就惺惺松松的睁开了眼睛。
婴儿的眼睛,永远都是那么干净清明,容不得一丝杂质。
他看着乔伊沫,仿佛是在认人,又仿佛是还没醒过神来。
夏云舒看着儿子,一颗心饱胀着柔软,轻轻握住了小家伙捏着的一只小拳头,“小谦,是慕婶……”婶。
最后一个“婶”字没出口,夏云舒便及时止住了。
毕竟,慕卿窨法律上的妻子,仍是林霰。
夏云舒清望了眼专注盯着至谦,好似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的乔伊沫,暗想。
按理说,以乔伊沫如今与慕卿窨这点“名不正言不顺”的关系,乔伊沫的身份其实很尴尬,也挺不招人待见的。
但也是奇怪。
夏云舒从第一眼见到乔伊沫开始,就莫名奇妙的觉得乔伊沫不错,她对她讨厌不起来。
相反的,她对她充满了好奇,以及,说不清缘由的,心酸。
乔伊沫抱着至谦许久,直到从餐厅处传来脚步声,她才恋恋不舍的将孩子还给了夏云舒,对她比了个“谢谢”的手势,便走回到客厅,坐到了沙发上。
夏云舒稳稳接住至谦,望了眼坐到沙发里的乔伊沫,轻抿唇,回头朝餐厅的方向看。
当看到从餐厅的方向缓慢朝客厅走来的慕卿窨时,夏云舒微微一愣。
难不成乔伊沫光是听到脚步声,就能辨别出是不是慕卿窨?
因为知道乔伊沫的状况,聂相思看到慕卿窨过来,只是眼神迷惑的看着他,并未说话。
慕卿窨倒也不管旁人,径直坐到乔伊沫身边,歪头看她。
乔伊沫拧拧眉,往一边移了移。
聂相思注意到,乔伊沫这个举动一出,慕卿窨望着乔伊沫的眸光一瞬深了许多。
聂相思从五岁开始就认识慕卿窨,他的脾性她自是了解得比夏云舒和古向晚要多。
聂相思从未见慕卿窨对谁说过重话狠话,也从未见他发过脾气。
聂相思一直很喜欢慕卿窨这个叔叔,因为她觉得他很好说话,对她说话总是温声细语,不像她三叔,老是一张冰块脸,凶神恶煞的一点也不好惹。
有一次她闹脾气,无意识哭着说了一句“我不要跟你住,我要跟慕叔住,慕叔比你好一百倍,他从不对我发脾气”。
那人听到,冷冷一哼告诉她,慕卿窨养了几头很是凶猛的野兽,遇到像她这般不听话的,就会被他扔进去喂野兽。
她觉得那是那人骗她,故意吓唬她。
可是后来,她对四哥楚郁埋怨那人对她太凶,楚郁却说,你三叔再凶,有你慕叔家养得那些凶兽凶?
聂相思才知道,原来慕卿窨真的养猛兽!
后来的后来。
她不止一次听三叔他们闲聊,有意无意说到慕叔,言语间颇有点慕卿窨才是几人中最心狠手辣的狠角色。
聂相思内心里是喜欢慕卿窨的,但久而久之,忽然也有些怕他了。
因为越长大越了解慕卿窨的背景,越了解,越胆怯。
思绪缥缈间。
聂相思听到慕卿窨浅浅说了句,“我忘了,你说过不喜欢酒味。嫌弃我了?”
聂相思抿唇,眼角斜带过常曼和古向晚,见两人都称职得当着吃瓜群众,她便也默默的去看乔伊沫。
乔伊沫双手放在膝盖上,闻言,停顿了许久,抬手轻轻比划了下。
好吧。
她看不懂!
慕卿窨看到,抬抬眼皮,“难得出来一次,我以为你再也不想回去了。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。”
乔伊沫垂着眼皮,又比划了一通。
见此。
聂相思几人都默契的看着慕卿窨,等着他“解题”。
慕卿窨还是淡淡的,“嗯,等我一会儿,我去洗手间散个酒味,免得你坐都不肯跟我坐一块。”
乔伊沫含着下唇,静静坐着。
慕卿窨背脊靠着沙发背,默不作声的盯着乔伊沫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慕卿窨也没真的起身去洗手间。
聂相思等人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两人。
久久,慕卿窨突地探手,一把擒握住了乔伊沫的手腕。
乔伊沫明显吓了一跳,惊惶抬头盯向慕卿窨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