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夏阳看到夏云舒眼角悬挂的眼泪,脸上浮现一抹蔑笑,“夏云舒,汪姨一辈子都奉献给你和你那个亲妈,可你呢,自从和徐先生勾搭上以后,连这个家都少回了,更别提关心汪姨了。要我看,你怕是在外逍遥快活得都快把汪姨忘了吧?夏云舒,你可真够狼心狗肺啊!”
夏云舒心头巨疼,因为隐忍,她一张脸涨红,额头的青筋根根蜿蜒而出,“我,我奶,在哪个医院?”
夏云舒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分辨不出她原来的嗓音。
夏阳看着夏云舒坐在沙发里抖颤的身体,却是咧唇笑了,“想知道汪姨在哪个医院是吧?夏云舒,你求我啊,你求我,我就告诉你!”
夏云舒踉跄的从沙发里站起,边哆嗦的掏手机,边脚步凌乱的朝别墅门口走。
夏阳瞧着,痛快的呲牙笑,“夏云舒,你也有今天!真特么是报应!呸!”
……
潼市某家三线医院。
普通双人病房。
病房两张病床中间,有一张白色的拉帘。
可这道帘子两边的景象,却是天壤之别。
汪珮虚弱的躺在病床上,鼻息间罩着一副帮助呼吸的呼吸器,双眼拢拉着,萦绕在她周围的气息都变得阴沉沉,带着某种生命终结前的预兆。
而隔着帘子的另一边,其乐融融,有说有笑。
“妈,您看您,怎么比您孙子还像小孩子?吃饭都得哄着您吃。”老人的儿媳妇无奈笑着说。
“奶奶,您要乖乖吃饭噢,这样奶奶才能早点出院陪睿睿玩儿。”小男孩儿的声音充溢着童稚和关心。
“是啊妈,这汤睿睿妈妈专门给您熬的,足足炖了三四个小时呢,您就多喝点吧。”儿子说。
“你这老太婆,越老越矫情了。”老伴笑呵呵道。
“哎呀,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伤风感冒么,你们就是小题大做!“老人不耐烦的声音里夹杂着无法忽视的满足。
帘子那端的声音一句一句飘来。
汪珮掩着的睫毛,费力的往上抬,去看病房门唯一的窗口。
窗口上摆放着一盆妍丽的百合花,阳光丝丝缕缕洒下,为那花蒙上了一层金光闪闪,像极了正处在生命中最美好的那段时光的年轻的女孩儿男孩儿们,特别的美,特别惹人羡慕!
眼前的视线忽地一暗。
汪珮虚软的动动眼皮,缓慢的看去。
映入眼帘的那张难以掩饰住悲伤和不可置信的眼睛,让汪珮的心,狠狠一疼。
夏云舒慢慢蹲在病床前,指尖颤抖放在汪珮插着针管的干枯手背上,她看着汪珮虚弱到极点的脸,努力勘动嘴唇,试图说点什么,哪怕叫叫她也好啊。
可是夏云舒只觉得喉咙疼得像是被锋利的器具撕扯着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汪珮看着她,眼角轻颤间,两行泪从她眼角滑了下去。
此刻的汪珮同样说不出话来。
她很疼,身体疼,心也疼。
所以她无法说话。
帘子那边的声音依旧陆陆续续的飘来。
夏云舒抓紧汪珮的手臂,脸靠过去,她想问她疼不疼,难受么?她还想说对不起,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啊!
夏云舒坐在病床前的地板上,双手握着汪珮的手和胳膊,脑袋枕着床沿。
时间至此,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永远的停止在这个瞬间。
……
几个小时后。
病房外。
“夏小姐,汪女士的情况在送到医院时,就已经非常严重。汪女士目前的状况,已是我尽的最大的努力!”医生遗憾的看着夏云舒说。
夏云舒双眼红肿,可瞳孔却晶亮,直勾勾盯着医生,“您什么意思?您说尽最大,最大的努力是,是什么意思?我不太明白。”
医生叹了声,“夏小姐,我跟您实话说了吧,我们医院目前的医疗水平和设备,跟逸合这些大医院是没法比的。汪女士的情况,我们的确是无能为力。如果您有能力,我还是建议您将汪女士转院,去逸合这样的大医院试试,说不定还有挽救的余地。”
夏云舒双瞳僵凝的转动,机械的点头,“我明白了,我明白了,您的意思是,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,只要把我奶转去逸合医院,就还有救,就还有救对么?”
“这个我倒不敢保证,不过去逸合医院,救治汪女士的几率会大得多!”医生道。
夏云舒掌心全是汗,她将双手在衣服上恍惚的擦了擦,张着唇大口呼吸的拿出手机。
医生见夏云舒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抖个没完,心下不落忍,说,“要我帮忙么?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夏云舒抬头看一眼医生。
医生便从她手里拿过手机,“打给谁?”
“徐叔叔……”夏云舒说。
医生便找到“徐叔叔”的号码,拨了出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