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兆年还挺有心的。不过昨天兆年是什么时候陪你去买的戒指?”
战瑾玟双眼微顿,随即自然笑道,“也是下午。”
“下午?”谢云溪皱眉,眼底露出疑惑。
战瑾玟脸上的笑也僵了僵,看着谢云溪,“怎么了表姐?”
谢云溪端起茶杯,放在嘴边顿住,淡淡笑着说,“下午兆年有个很重要的应酬。听小姑说,从下午两点就开始,到傍晚才结束。”
谢云溪说到这儿,才喝了口茶,放下茶杯,抬眼看战瑾玟僵硬的脸,“那么重要的应酬,中途兆年还想方设法的匀出时间出来陪你买戒指,兆年他,是真的对你很看重。”
后面一段话,虚假至极!
战瑾玟又不是傻子,岂会辨不清,谢云溪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是前半句话。
她不过是想拆穿她的谎言,让她自打嘴巴,难堪而已。
战瑾玟收回手,另一只手放在钻戒上轻轻的转,眯眼看着谢云溪佯作自然品茶的“与世无争”的模样,“表姐,我之前听了一句闲话,不知道该不该信。”
“你都说了是闲话了。”谢云溪轻笑着摇头。
“表姐不如先听听。我听来确实像闲话,不过不知道表姐听了,会不会也觉得是闲话。”战瑾玟抬抬下巴说。
谢云溪双眼微微浮动,望着战瑾玟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她便觉得战瑾玟变了许多,以前的她咄咄逼人,莽撞不知轻重,猖狂无礼,最重要的是,没脑子!
可现在的战瑾玟,总给她心机满满的感觉。
她那张脸上,仿佛也带了无数张面具,让人分辨不清,究竟哪张,才是她真正的面孔。
哦,约莫是从她“凭空消失”一段时间回来后,她就变了!
战瑾玟歪歪头,目光暗藏着几分锐利盯着谢云溪,“具体是谁说的我忘了,她说表姐其实不是舅舅亲生的……“
谢云溪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垮,双眼也缩紧了。
战瑾玟从说完后,目光就凝在谢云溪的脸上,自然没有放过谢云溪脸上的表情变化。
战瑾玟动了动眉毛,学着谢云溪适才的模样,端起茶杯放到嘴边,也不喝,似笑非笑的看着谢云溪努力想堆起笑却怎么也堆不起来的样子,“表姐,你说这是闲话么?舅舅和舅妈对你多好啊,说你不是亲生的,谁信?”
谢云溪放在茶杯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轻抖,咽动喉咙,望向战瑾玟,“这样没有根据的话都传出来了,真是可笑。”
战瑾玟扬眉,喝了口茶,把茶杯放到桌上时,说,“呀,我突然想起来是谁说的了。”
谢云溪眼廓又是一紧,看着战瑾玟,呼吸都微微屏住了。
战瑾玟一副突然忆起某事的样子对着谢云溪,一双眼睁得大大的,“是雨柔姐!对,就是雨柔姐告诉我的!”
谢云溪心跳霎时漏掉了好几拍,脸发白,盯着战瑾玟,“雨柔姐?”
“也怪我。先前雨柔姐跟我说的时候我都没在意。这段时间我经常想起雨柔姐,渐渐的,她说的有些话也想起来了。”战瑾玟说。
谢云溪松开茶杯,握了握手心,“可能是玩笑话吧。雨柔姐在世时,也常跟我开这样的玩笑。”
“表姐,雨柔姐可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。”战瑾玟冷不丁压着声音说。
谢云溪蓦地咬住下唇,呼吸从战瑾玟提及此事后就没顺畅过,总压着,“瑾玟,这样的话不能乱说……”
“又不是真的,表姐这么紧张,真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了。”战瑾玟轻笑着打断谢云溪的话。
谢云溪一张脸僵得厉害,双眼紧绷着盯着战瑾玟“笑意盈盈”的脸。
她这幅模样,比当初梁雨柔知晓她不是谢毅阳亲生的时,还要叫人生厌。
因为更,令她失措、恐惧。
谢云溪深深吸气,指尖颤抖端起茶杯。
战瑾玟靠在椅背上,盯着谢云溪哆哆嗦嗦的把茶杯放到唇边喝,其实根本没喝着,多半都被她手抖得漏掉了。
战瑾玟微不可见的冷扯唇,“表姐,你最近有没有注意微博热搜?”
谢云溪蜷起手指,看着战瑾玟。
她最近因她与兆年越来越近的婚事备受折磨,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!
战瑾玟拿起手,对着阳光看自己手上的大钻戒,慢迢迢说,“先前因为聂相思的新闻被炒得太火,雨柔姐的死倒被淹没了。现在聂相思的新闻淡下去了,雨柔姐的死讯不知道被谁又给炒热了。如今各大自媒体正着如火如荼的报到这件事……”
战瑾玟倏地转眼,直直盯着谢云溪,“他们说,雨柔姐的死因不简单呢。”
咣——
谢云溪手剧烈一颤,竟是将她手边的被子扫到了地上,粉碎。
战瑾玟蹙眉,盯了眼地上的杯子,又去看此刻难掩惊惶的谢云溪,眼里闪过沉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