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现在已经不能算是陌生了。我也会好好儿的。并且,会越来越好。”
聂相思背靠在洗手台边沿,偏着头看她,声音涩哑,“对不起。”
夏云舒垂着睫毛,任由水龙头开着,“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?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但徐叔叔也是你重要的人。你夹在我们中间,本来就难做。更何况,这本来就只是我跟徐叔叔的事。”
“我是说,对不起发生了这么多事,我都不知道,也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身边。”聂相思声音有些哽。
夏云舒闻言,这才伸手关掉水龙头,歪头冲聂相思笑,“有你这句话,就够了。”
聂相思瘪嘴,眼泪在眼眶打着转。
因为内疚,因为,无力为她做什么。
夏云舒叹了声,站在聂相思面前,“现在,换你说了……当年加油站爆炸的真相,以及这几年所发生的事。为什么你明明活着,却不现身,要让大家都以为你已经……”
聂相思抬手摁了摁眼角,“说来话长……”
“那就长话短说,捡重点说!”
夏云舒站到聂相思边上,双手往后一撑,坐到了洗手台上,低头看聂相思。
聂相思抬头看了夏云舒一眼,也撑坐到洗手台上,与夏云舒肩并肩坐着。
而后,将事情的始末,与夏云舒娓娓道来。
……
听聂相思讲完事情经过,这些年她在榕城的生活和处境,以及又是如何机缘巧合的与战廷深再遇。
夏云舒整个人已经愣愣的。
“好复杂!”
聂相思父亲的车祸,当年的绑匪绑架,榕城聂家的境况……无一不复杂。
“你不觉得我很笨么?”聂相思苦笑。
“觉得啊!”夏云舒摊手。
聂相思,“……”
夏云舒看着聂相思,语气不争气,“你怎么会觉得你三叔不管你?退一万步说,就算你三叔不管你,他还能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?那可是他的亲骨肉!虎毒还不食子呢!”
聂相思沮丧的看她,“你别说我了,我知道是我自己误会三叔,已经毁得肠子都青了!”
“白白浪费了四年相处的时光,让彼此遭了那么多罪,是该后悔!”夏云舒说。
聂相思,“……”
“你还好。你今年二十二,你三叔三十四了都!他本来就比你老那么多,肯定特别珍惜跟你相处的每一天。结果你倒好,求证都没有,直接给他判了四年的有期徒刑!”
“……才十二岁,没有老很多。”
“都一轮了还没有老很多?”夏云舒戏谑地看着她。
聂相思眯着眼盯她。
夏云舒笑着举手,“好了好了,我不说你三叔老行了吧!”
聂相思这才转开了眼睛。
“不过说实在的,你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了吧?抑郁症呢?也彻底好了么?”夏云舒皱眉,关切的盯着聂相思。
聂相思扯唇,“抑郁症早就好了。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夏云舒抓起聂相思一只手握着,“话说回来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。换作是我跟你一样经历了那些事,我不见得就能想得通透。”
得知自己感恩戴德的恩人,其实就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原罪。
再是绑架。
险些流产。
抑郁症。
种种下来,活着便已经要用尽全力了吧。
夏云舒心揪了下,心疼的看着聂相思,“相思,过去四年你已经吃了那么多苦。老天爷绝对不会再忍心让你再吃苦了。所以以后的每一天,你都会平安,幸福。”
聂相思双眼雾蒙蒙的,偏头靠在夏云舒肩上。
隔了会儿,才小声说,“云舒,你不打算告诉我,你跟徐叔发生的事么?”
聂相思问完,便感觉脑袋下靠着的肩膀僵滞了下。
聂相思在心里叹息,“算了,你什么时候想说了,再告诉我吧。”
夏云舒两扇长睫闪了下,“相思……”
“小欢欢。”
夏云舒刚开口,隔着洗手间门板传来聂时聿稚气的小嗓。
聂相思和夏云舒同时一愣。
这才猛然意识到,两人似乎在洗手间待的时间过于长了。
聂相思忙抬起头,从洗手台上跳下来,快步走过去,打开了洗手间房门。
夏云舒也从洗手台上下来,走了过去。
站在门口的聂时聿看了看夏云舒,再看看聂相思,突地朝聂相思举起小胖手,“爸爸的电话。”
聂相思看了眼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,微悻的拿过手机贴到耳边,小声道,“三叔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