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指尖去戳了戳。
慕卿窨薄唇抿直,抬手将乔伊沫的手指抓住,扯了下来,“回神!”
乔伊沫惊了下,睫毛战栗似的抖了数下,咽动喉咙,出口的声音如蚊蚋,“他说……霄蘭。”
这两个字一从乔伊沫的唇间吐出。
乔伊沫立刻便感觉到慕卿窨望着她手,以及她手指的双手猛地用力。
乔伊沫汲气,余下的声音全数在她喉咙里自觉消了音,睁着一双圆润分明的大眼呆呆盯着慕卿窨。
“说下去。”
慕卿窨道,声音甚至谈不上变化,但那双冷锐的黑眸,叫乔伊沫几乎不敢直视。
乔伊沫吞了口口水,冷不丁小声说了句,“我以为是我不认识的人。”
慕卿窨眯眼。
“他跟我说的时候,我反应了好久,好久。”
到现在,乔伊沫说起这个,脸上的表情亦是迷茫,“哦,真的是我认识的人。”
慕卿窨,“……”
乔伊沫脸上迷惑的神色渐渐消失,变得平静恬淡,脖子往一侧偏了偏,看着慕卿窨说,“他抓了昊昊和他母亲。”
“嗯。所以?”
慕卿窨眼角划过一抹冷芒。
“我爸的意思是,莫霄蘭抓走他们的目的,是希望跟我见一面。”
“你答应了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
乔伊沫抿唇。
慕卿窨轻怔,仔细盯着乔伊沫的脸,“没答应?”
“……”乔伊沫无奈,“我总不能不跟你商量就贸贸然答应。”
慕卿窨,“……”
都要对乔伊沫刮目相看了。
她没答应的理由,竟是要回来与他商量?!
慕卿窨面庞上的戾气登时便像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般,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柔和清逸重新覆上他的脸,黑眸咀嚼着满意满足的浅笑凝着乔伊沫此刻认真严肃的脸,“嗯,做得好。”
乔伊沫忍住不翻白眼,再次开口的嗓音压得低了低,“从莫霄蘭为达目的采取极端抓走昊昊和他妈妈的举动来看,他暴躁自负的性子,倒是一点没变。”
没变么?
慕卿窨黑眸闪过冷笑。
“你一早就知道吧?”
乔伊沫看着慕卿窨。
“知道什么?”
“莫霄蘭在找我。”乔伊沫笑了下,那笑多少有些复杂。
事到如今,没有再隐瞒的必要。
慕卿窨道,“记得有一晚我出去应酬,却很早便回来那次么?”
乔伊沫回忆了下,点头,“记得。”
“那晚就是莫霄蘭约的局。”慕卿窨声线沉凉。
乔伊沫意外,“他约你干什么?你们……”
“别瞎想,不是约我出去干架。”
慕卿窨抓紧乔伊沫一个激动便想从他手中抽出的双手,低沉说,“他约我出去的目的,是为了宣战。”
宣战?
乔伊沫不太明白。
“他跟我说,你与他从小相识,是情投意合险些成为一家人的青梅竹马。因此,他理所当然的觉得,你理应存在在他人生的每个阶段。于是他跟我宣战,要从我手里抢走你。”
慕卿窨低润的嗓音越说越冷,到最后,充斥着冷酷的肃杀。
乔伊沫眉心皱紧得仿佛永远都舒展不开,上下唇紧阖着,没有出声。
慕卿窨见状,目光似一把钩子钩着乔伊沫的眼睛,语气里的危险只要长了耳朵不是傻缺都能听得出来,“他话里可是信心满满。乔乔,你告诉我,他的这份自信是谁给他的!?”
乔伊沫与慕卿窨目光对视,双瞳坦然,“我们现在就要窝里反了么?” 慕卿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哼,惩罚似的捏了捏乔伊沫的手指骨节,“他若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,不再妄想与你还有什么可能,过去的那些事便也都化作过眼烟云,从此楚河汉界,各不相干。若不能…
…”
慕卿窨的声音急速下沉,像一把把看不见的利刃戳向客厅各个角落。
乔伊沫静静听着,面容始终平淡,“你说这些干什么呢?不管他有没有想法,我跟他都不可能再有牵扯。我心里装的是你,别人连一根头发丝都挤不进来。”
乔伊沫这话,终于把慕卿窨说舒坦了。
慕卿窨挑眸,还算柔软的看了眼乔伊沫。
乔伊沫等他情绪稳固,语调尽量清软柔和,说,“你的意思呢?我见还是不见?”
慕卿窨反倒沉默不语,黑眸高深莫测的凝视乔伊沫。
乔伊沫,“……” 不自在的抿抿嘴角,视线避开了一寸,“我先说我的意思啊……发自内心的说,我和莫霄蘭已经是过去式。我们有过很多很美好的回忆,我也曾将他视为生命里最重要的人,可是那些,无法抵消后面发
生的那些残酷的事所带给我们的痛苦和阴影。我是真心觉得,我们没有再见的必要。彼此不打扰,在我看来是我和他最好的结果。”
乔伊沫的声音磊落坦白,没有一丝的遮掩和回避。 因此,慕卿窨在听到乔伊沫说,她曾将莫霄蘭视为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时,也只是静默专注的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