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伊沫的视线在慕卿窨的手机屏幕上,但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。
两三秒,乔伊沫自然的转身,把碗放到厨台。
慕卿窨看着乔伊沫的背,将手机挂断,走到乔伊沫身后,伸手从后拥住她。
感受到从后背渗透而进的温暖,乔伊沫闭了闭眼,”快吃吧,吃了回去。“
慕卿窨收紧双臂,“不回。”
乔伊沫深掩着睫毛,没有吭声。
……
吃了汤圆,乔伊沫将厨房收拾好,去卧室换了身衣服,挎着包从卧室出来。
慕卿窨侧站在露台抽烟,烟雾下的黑眸浅浅眯着,盯着乔伊沫。
“今天是大年初一,我得去潼市看我妈妈。”
乔伊沫眼神平静。
慕卿窨把烟从唇间拿开,直接碾熄在一个盆栽里,跨步迈了进来,“走吧。”
乔伊沫望了他一眼,点头。
……
三小时后,潼市某墓地。
乔伊沫从车上下来,看着同样从车内跨下的慕卿窨,“谢谢你送我过来。”
慕卿窨一顿,眉宇紧拢了起来。
“过年想必你也有很多私事要做,你去忙你的吧。我看过我妈妈后,会自己回去的。”
乔伊沫表情隐约刻着抹坚硬。
慕卿窨下颚微绷,“我跟你一起上去,还是在这里等你?”
“不用。”
乔伊沫回得果断利落。
“我跟你一起去!”
慕卿窨说,两步迈到乔伊沫面前,伸手抓住她的手,便要往墓地去。
只是,双腿还未成功跨出一步,他握着她的手就被一股极大地力度挣了出去。
慕卿窨面色沉了沉,漠然看着挣出手后,迅速向后退了几步的小女人。
乔伊沫微低着头,“不合适!”
“哪里不合适?”慕卿窨深深望着乔伊沫。
“哪里都不合适。”
乔伊沫很冷静。
“好,我在车里等你!”慕卿窨道。
“我说了不用了!”
乔伊沫猛地抬头,清亮的双瞳浮着显而易见的恼怒和不耐烦,“我说了不用了,我说了你可以走了,我都说了你明明听懂了,你为什么还要这样!?”
慕卿窨眸光沉沉缩紧,声线低沉,“乔乔……”
“今天是过年,我不想跟任何人发生任何不愉快,我也不想因为我而让任何人不痛快。所以,你能不能走?”
不等慕卿窨说完,乔伊沫盯着他道。
慕卿窨喉头涩然,他微微滑了滑喉结,便要朝她靠近。
乔伊沫如临大敌般,飞快的向后退,呼吸急促,眼眶也红了,眉心克制不住的一拧再拧,脸颊的抽动间带着浅浅的痛苦。
慕卿窨心尖狠狠揪扯,再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。
……
乔妈的墓碑前。
乔伊沫还没走进,便看到了墓碑前摆放的一束黄菊。
乔伊沫顿了顿,盯着那束黄菊看了会儿,走过去,把怀里的拿束康乃馨摆到另一边,回身走到墓碑前的石阶上。
乔伊沫的坐姿类似蜷缩,膝盖紧贴着胸脯,双臂从膝盖前垂坠而下,脑袋向下拢拉着,眼角余光缓慢扫到那束黄菊时,眼泪便像被催化了般,汹涌的从她眼眶里滚落。
那束黄菊兴许真的只是催化剂一样的存在。
乔伊沫整个身体积攒了太多雾霾一般的负面情绪,厚厚重重的压着她,她以为背着这些,背着背着就习惯了,就不觉得重,不觉得苦,不觉得难过了。
可是她错了。
这些东西一直在她身体里长着,它一直在那里,自我麻痹只能得到暂时的宽慰和自以为的解脱。
总有一天,它们会如巨大的毒莽,残忍的将她吞噬。
到这时,无论多么美好的心灵鸡汤和愿景,都没办法将她从毒莽的肚子里拯救出来。
她只会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它的存在,并且现实会一遍一遍的提醒她,不管她多么的顽强勇敢,终将逃不过被腐蚀毁灭的结局。
乔伊沫只觉得这一刻,她是真的,真的有些撑不住了。
……
封园,鬼影独居的别墅,工业风装潢装饰,有些偏冷色调的室内,此刻却是难得的温馨友爱。
厨房,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休闲长裤,体格高大健壮的鬼影脖子上挂着一条粉色卡通的围裙,手里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砍骨刀,大刀阔斧的砍排骨。
乓乓乓的,声音听着节奏感十足。
加上门口还并排站着两个”小迷妹“,每当鬼影砍下一截排骨都能听到如下的”欢欣鼓舞“的声音。
“哇哇,爸爸好棒棒噢。”
“爸爸力气好大,一下一下,就好了。”
“爸爸好帅帅……”
“哇哇……”
听到这种声音的鬼影,于是砍得更卖力。
半截手指长短的排骨,直接被他砍成了小碎块。
忽然手牵着忽可的小手,也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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