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绍恒的视线冷冷掠过秦苏,神情淡漠,微微点头示意,他径直走过秦苏的身边,牵住沈如期的手。
这样亲昵的动作落在秦苏的眼里,面色黑了一层,但不好发作,撩起嘴角的笑意,语气违心,“秦先生和如期真是恩爱得让人羡慕。”她的视线带了一丝刻意压制的嘲弄落在沈如期的身上。
秦绍恒拧了拧眉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,“秦小姐要是羡慕,趁还有年轻的资本尽快找一个。”
话音刚落,秦苏的笑容僵在脸上,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,讪然笑了笑,说,“我哪有如期的好命,能遇到秦先生这样优秀的人。”
秦绍恒接过服侍生端过的香槟,抿了一小口,冷冷笑了笑,说,“那倒是,不如秦小姐先让自己优秀起来,自然也会遇到优秀的人。”
秦苏被噎得无话可说,神情尴尬,但又反击不得,脸色差得很,怔愣了几秒,才继续说,“秦先生说的是。”
秦绍恒并不愿意再理睬秦苏的话,轻捏了捏沈如期的手,放好酒杯,拉着她往别处走。
越过大厅,他带着她走到长廊,夜色已经蒙了一层黑。他抵在栏杆,有些微醺,解了解衬衫的纽扣。
另一只手还牵着她。
“很无聊?”秦绍恒的声音沉沉落在她的耳畔。
沈如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摇了摇头。
他从口袋拿出烟盒,抽出一支,正欲点燃,随即想要什么,又将烟收进了烟盒,他的眉目稍稍舒展,他看着她,眼底是一片沉沉的雾霭,他声线带了一丝沙哑,“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的时候,大概才有6岁,我父亲觉得我可以面对这样的场面,不让任何人陪我。虽然我表面装得很镇定,但其实心里很害怕,那些人知道我是秦家的少爷,都恭敬得很,可我心里还是害怕得很,人一旦害怕都会犯错,于是我一不小心打翻了搭好的香槟塔,酒水洒了一地,地毯都浸湿了,后来...”
秦绍恒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温柔,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的模样,他嘴角勾起一抹笑,正堪堪笑着。
“后来呢?”沈如期有些好奇。
他走进了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,“后来我就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怕了?”
他依然那般笑着,却不言语,冷峻的面容柔情舒展,似乎醉得不清,把玩着她顺柔的发丝,俯身凑近了,“想知道原因,就亲我一下。”
他说话的热气挠在沈如期的耳畔,她的脸腾的红了一片,推了推他,语气带了一丝娇嗔,“你让开。”
风吹散了她的发丝,拂过他的脸颊,他动作轻柔,理了理她头发,他的眼底似乎盛了一汪海洋,一望无际。“如期”他唤了她一声,她诧异看着他,他摇了摇头。
其实他想说,“现在我开始害怕了。”这样的话抵在他的齿间,怎么都发不出声来。
长廊并没有人走过,气氛很安静,五彩的灯光流转在暗沉的夜晚,眼前的秦绍恒突然让她觉得有点陌生,他在她面前一直是冷冷的,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,他能做好很多事情,拥有很多东西,可是他无法有人类的温度,原来,他不是没有,只是不是对的人。如果不是他今晚喝醉了,他大概也不会表现出这般柔情的样子。
只是可惜了,这样的柔情并不属于她。
那个女人,那个叫做萧惠茹的女人,拥有了他所有的温度,所有炽烈柔情的目光,所有独一无二的关注。那才是他给到的无上的荣耀,而非这人人羡慕的地位与财富。
沈如期的心像是使进了一道暗黑的甬道,所有的光都失去的亮度,她的眼底滑过一次哀伤。
这时,霖风的身影从走廊那头走进了,霖风神色紧张,步履快速,他的视线落在沈如期的身上,顿了顿,微微示意,继而走到秦绍恒的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并不是个很好的消息,秦绍恒的面色阴沉,眉峰低皱,“现在人在哪里?”
“人已经被控制了,在保安室。但他说.....”霖风迟疑了一番。
沈如期知道她的存在多少有些妨碍,微微退了退说,“我想去趟洗手间。”
“恩。”秦绍恒看了她一眼,终究没说什么,直至沈如期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。
秦绍恒烦躁地又从口袋掏出烟盒,抽出一支烟,叮了一声,点燃了香烟,烟雾散在微暗的夜色。
“他说什么?”秦绍恒声线冷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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