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万载,却不如小小的人活得通达,神仙若无情,与山上不枯的石头有什么两样。”
智慧仙人甘愿在这人间停留,便是为了凡人的心,凡人的情,为的就是不做那山上的石头,看着柳鳯芝离去,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。
九尾狐飞往山顶宫殿的时候,正好看见白虎少女坐于望君崖上,背后降大滔愣愣地站着,恍惚之中,她记起了当年那个负女而走的男子。转眼之间,九尾狐己飞到了宫殿前,来到了降大滔身后。
白虎少女与降大滔许是太过入神的缘故,竟也没有察觉到九尾狐的到来。
九尾狐脚尖落到望君崖的石地,就听白虎少女对着崖前吹来的冷风道:“战至最后,那四头百眼魔君以炼妖之术炼出来的神兽被全部消灭,整个葫芦山上,也只有百眼魔君一个妖怪,百眼魔君大势已去,兼之身上道行失去了一半,最后试图玉石俱焚,凝聚自身身上剩余的所有道行将葫芦山变为一片绝地。
麒麟元帅、九尾狐以及三大神兵之主自然可以逃离,但是葫芦山上的那些猎魔旗的弟子还有妖怪山赶来的那些善妖们,只怕是逃不了,于是,在百眼魔君选择玉石俱焚的前一刻,昭阳施展出一样大法术,将自己的血肉祭了妖牢狱,打开妖牢狱第九层封印了百眼魔君,更是通过妖牢狱发动了封绝之术,以青龙剑作为阵眼,将百眼魔君镇压在了葫芦山后山的山林之中,至此两百年。
伏大向,在昭阳死后,苦痛自责,解了猎魔旗高手之位,从此流落人间,观凡人重建家园,也观凡人生死百态,三十年后,他已是垂垂老矣,临死时候,寻了一江,投身下去,自此没有再出来。”
降大滔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,铁血的痴呆男儿终究含着热泪,他急忙问:“那你呢,你一直跟着伏大向,他投江的时候你怎么没有阻止他?”他虽然呆笨,但也听出了伏大向是上一任白虎之主,而小白,就是白虎少女。
“阻止?”
白虎少女豁然转身,她看到了九尾狐,却没打招呼,而是盯着降大滔道:“伏大向比你还傻,脑子里能想到的,可以记得的,只有他那兄弟,就连他的后人,也是他一日喝得太醉了留下的,他要随着他兄弟离去,我怎么阻止得了。他死了之后,我在江里呆了三年,叫河水洗去了我一身的血腥,回到了猎魔旗,既然当了神兵,便有责任替猎魔旗守护人间的和平,凡人无情,我却不能无义。”
“好一个凡人无情,我却不能无义。”
九尾狐拍手,走到崖边与白虎少女站了在一块,看着远处被妖气遮盖了天色的苍穹说道:“凡人活了一生,遵循的是情字,是义字,他们将自己看做是万物之灵,将我们看做是异类,莫非我们便没了情,没了义?到了这个时候,更要让他们看看,他们应该信奉的不是天神,而是我们。”
降大滔这可傻了眼,他只觉得眼前一妖一神兽此刻像是两座大山一样,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他,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了,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,回头看时,发现是柳鳯芝,立刻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,忙不迭走到柳鳯芝身边,正要说话的时候,九尾狐又开口:“鳯芝,你来,这个人间的男人们都傻了吧。全都靠不住了,便该当由我们出手了。”
柳鳯芝眨眨眼,看到了九尾狐平日清淡的眸子里有了一团火,当即什么也不说,走到了九尾狐的身边。
九尾狐也不多说什么,指着西边无尽远的地方道:“应龙后代在深海之中,深海太大,只能先去询问鲛人一族了,我们这便出发。”
“鳯芝听前辈的。”
九尾狐施展法术唤了一团云朵,与柳鳯芝、白虎少女跳了上去,离了孤崖往海边飞去,降大滔急得在后面喊:“那我呢,我怎么办?”
白虎少女声音在降大滔脑海之中响起:“你不是有两条腿吗?”
降大滔一拍脑门,下了山就跟着云朵跑出了玉门山庄,往海边跑去。
一去海边,需要经过中原大半路程,一路上,柳鳯芝与九尾狐见了太多妖怪天下引发的混乱,大地满目疮痍,流民遍地,柳鳯芝有心帮助那些人,却被九尾狐挡住,言说为天下大计,需忍得一时。
地上跑的降大滔却没有那个想法,他将一路所遇见的发狂妖怪还有动物全部杀死,却不忍心杀那些发狂的人,他还未跑到海边便已是满身血浆。
如此,过了三日时间,她们便靠近之前来过的那个海村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