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臻已经这样趴着睡了好几晚。
闻亦荣明显是在适当的发完脾气之后,开始讨好苏臻。
苏臻摇摇头:“不用了,床太窄了,我们两个大男人睡不开。”
“我抱着你,不会挤的。”
苏臻仍然坚持,不肯。
闻亦荣‘嗯’了一声,没再强求。
过了一会儿,闻亦荣又说:“我们明天出院吧。”
苏臻说:“你明天还有检查,能不能出院,到检查出来后再说。”
闻亦荣说:“不管怎样,明天我都要出院。”
苏臻笑他:“你什么时候跟个小孩儿似的了?”
闻亦荣拉着被子遮住脸,闷在里面说:“回家你也能睡得舒服些。”
原来是在担心自己。
苏臻心里暖暖的,‘嗯’了一声,没再多说。
第二天,醒来的人仍是闻亦荣。苏臻陪他去做出检查,白医生看过检查资料后,给他们开了出院单。
能出来,闻亦荣显得很愉快,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哼着不着调的歌儿。
他们出了院,闻亦荣原本提议回他的住处,苏臻没同意。坚持回了自己的租房。
打开家门,屋里冷清清的,显得有些凄凉。
自从闻亦荣住院后,苏臻就一直在医院时陪着他,一次家都没回过。
家里的一切还是那天他们匆匆离开时的模样,客厅里满是援救人员留下的脚印。
苏臻把闻亦荣安置在客户里,全自己回了主卧室。
卧室里的台灯上还沾着血,被随意地扔在地板上。
被子也染了血,血液已经凝固,使被单变得硬邦邦的。
那一日的紧张情景还历历在目。
苏臻心里有些生怕,他怕闻亦荣会再次囚禁自己。
这也是他坚持要回自己家的原因。
他甚至不知道闻亦荣的家在哪里,就这样跟他去了,如果被他二次囚禁,人生地不熟的他求救无门。这里好歹是闹市区,是他熟悉的地方……
苏臻把被子欣开,扔在地上,还有枕头床单。
单手操作有些吃力。
“我来吧。”闻亦荣突然在他身后说道。他的胸膛贴上苏臻后背,好听的嗓音在他耳边缓缓道来。
苏臻耳根发麻。
明明是很暧昧的声音和姿势,可当最初的悸动过去之后,苏臻只感觉到了强大的被完全控制的压迫感。
闻亦荣环抱着他,抖开了被子和床单,并不贪婪,退开了。
那种令人不喜的压迫感散去。
闻亦荣朝窗前走,看着破了个大窟窿的落地窗,问苏臻:“那天,你就是打烂这块玻璃后,向外面求救的?”
苏臻应了一声,把他拉住:“别过去,当心扎到你。”
他把闻亦荣拉出卧室,去生活阳台拿了扫帚打扫玻璃。
独臂侠做起事情来滑稽又费事,闻亦荣很温柔体贴地接过了活计,让苏臻一旁歇着。
苏臻怎么歇得住?
把染了血的床单被子拖楼下去扔了。
他回来时,闻亦荣已经把地上的玻璃碴打扫二次,并无微不致地用报纸把玻璃窗的洞封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