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不敢对视,站起来,一步一步退了出去。
不不不,她没有那种准备。
她时刻准备的是,和他离婚。
“呃,我困了,去睡了……晚安。”
仓惶欲躲。
祁继一笑浅浅,似云开雾散,显得风清云淡。
他没有生气,也没再逼迫,想要靠近这个女人,不能着急,得一步一步来,像今天这样,能等他回家,和安安静静的和他说话,就像尘世里寻常夫妻那样,已经很不错。
他喜欢这样的相处,在温馨的灯光下,随意的说着话。
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,点点滴滴的平淡,聚汇在一起,谱写着每个人不同的生活。
于是唇角那一抹笑,又深浓了几分,他越过她说:
“洗个热水澡再睡!我去给你放水!对了,等一下记得再擦点药。”
时檀止住步子:“……”
堂堂祁大总裁,神一样的男人,为她放洗澡水……这不符他的形象,也不符他们现在的关系。
可他已经办了。
她没有跟过去,把书放到书架上,又翻了几本其他书,心绪有点不宁,在想他刚刚说的那句话——四个准备表述的是那样一个意思:他不仅要这段婚姻,更想让她融入他的生活,他的世界。
为什么呢?
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。
至少她解不出,所有答案在他心里,想要知道答案,就是研究透他,一旦研究透他,就得被梆捆在他的世界。
最后,她突然跳出所有疑问,站在另一个高度问自己:
“你干嘛非要去弄明白那些事?你要做的仅仅是离婚,去办自己想办的事,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,研究祁继,不是你的计划之内!别想这蠢事。”
对,她不必想的太多!
于是,所有思绪,再次沉定下来,她该做的是放空自己,远离祁继。
可正是这个时候,那个男人又阴魂不散的冒了出来:
“可以去洗了!”
唉,现在,她的生活里时不时会被这个男人干扰,她想要控制自己不去研究的的想法,有点难。
“嗯!”
时檀把书放回了书架,不和这人对视,慢慢走向洗浴间。
洗完出来,她去客厅自己上了药,听到书房里有他的声音传出来,说着流利的法文,用一种尖锐的视角陈述着他对于某个商业投资的不同看法。
她折回,关门,临窗,望着窗外的夜色,脑海回响着老太太说过的那些话,不知过了多久,乏了,睡下……
晚上十二点,时檀半睡半醒,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逼近,是祁继,他在她床边停驻了一小会儿,然后进了洗浴间,洗完后,走了出去,没有再进房——这个男人表现的很规矩,不像七年前那样霸道,很像新婚后那个月,那时,他们也曾相敬如宾。
她安心,睡去。
她想,只要不惹怒他,他应该不会狂性大发,这人,本质不坏是真的。
天亮,时檀早早起床,感冒的症兆已经大好,开门出来,看到祁继正倚着窗,看着东方红日升起,身上件白色的衬衫,银色领带,将他衬得格外的英俊富有魅力,听到声音,他转头微微一笑,就像栀子花开,优雅迷人,阳光落在他脸上,耀眼的厉害。
“怎么起的这么早?”
迎面不打笑脸人,经过之前的相处,时檀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和这个男人针锋相对,于是礼貌似的回了一句话:
“有事要办!打算去市区!”
和和气气的相处,其实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。
“你身体还没好!”
他有点不赞同。
“已经好得差不多了……没事了……”
明明声音还哑得厉害。
可祁继没有霸
道的强制她,一边穿上外套:“还是得记得吃药!”
“嗯!”
“吃早餐去吧!”
两个人一先一后出了房门,缓缓下楼,她走在前,而他走在后。
她没留心到他在默默注视她,唇角还挂着一丝浅笑,他在回味他们的谈话,很寻常,可寻常中透着一种老夫老妻的味道。
不,他们不是老夫老妻。
那是一种正在谈恋爱的味道,婚内恋爱——他这个看遍天下美女的人,会因为这些生活里的简单小事,心情雀跃起来。
早餐,时檀吃得急匆匆,祁继吃得斯文优雅,一边吃一边会抬头瞄她,唇角隐隐弯着愉快的笑弧——
都说祁氏国际的祁继很难缠,其实他们弄错了,不是他难缠,而是他们把他想得太复杂。面对商业化的人生,也许,他会有很多挑剔,但真要能真正打动他,他不在乎利益多少。他追求的,已不再是金钱,而是一种人性的真,最简单的真。
“才六点多,这么早,你赶得急的要去哪?”
骆老爷子的提问,拉回了祁继的思绪,他看到小妻子将最后一块面包塞进了嘴里,就抓过边上的湿巾擦起了手:
“爷爷,我有点事要去处理!你们慢慢吃,我去换衣服……”
祁继喝掉了手上的咖啡。
时檀呢,噔噔噔往楼上跑,往更衣室内把自己的外套给找出来套上,又去拿了自己的电脑包外加小包,等走下来,她去和三位老人说了一声,老太太喊着追出来:
“让继之载你走啊……走那么远的路,坐公交,像什么话?”
老太太才听文姨说这事,觉得真是胡闹,这要是传出去,要让祁继的脸往哪里搁呢?
虽然现在提倡绿色出行,可面子工程,还是要顾一顾的。
“不用不用……”
门口,祁继站在那里,看样子在等她,她猛得刹住脚步,刚想拒绝,他抢先堵住了她的嘴:“坐我的车,还是自己去车库去一辆,你自己选一个……”
两个都不想选,时檀大脑飞快的转动了一下,想到了一个理由:
“我还没有拿到国内的驾照。”
她有的是英国驾照,无法通用。
“家里有养着司机。”
他用这话堵得她说不出话来。
时檀沉默了一下,身后三个老人都瞅着,她不好和他争论,再想想自己病才刚好,再病了,小白怎么办,于是跟着他去了车库。
车库里的车,有几辆已送去修。余下还有六部车可供挑选。
她看中了一辆白色越野,这款的牌子,在他的车系里不算豪,但开出去已经够拉风了,可已经没有其他再低调的车了,她只好勉为其难钦点了它:
“就这辆!”
祁继唇角勾了勾,就知道她会挑这辆,价位最低嘛……符合她的脾性。
“阿航,把小杜叫来当太太的司机!”
他吩咐。
十分钟后,一个名叫杜汀的女司机出现在了时檀面前,祁继这才满意的坐上自己的车,由程航开着离开。
彼时,首都一座精致的别墅内,一个雍容雅致的紫裙女人推门进了书房,冲正在看公文的男人说:
“计划失败了你知道吗?”
男人没抬头并没变了脸色:“能成功才怪!”
紫裙女人皱眉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他们只是上头投石问路的棋子。这个都没看明白?我派去的人探的很明白了,祁继身边的人,多半是那人派去保护骆时檀的那些个人。祁继就是那个旭三少这件事,大致可以确定下来。”
女人呆了一下,露出震惊之色,修得细细的眉皱紧,说:
“骆时檀不能再留了。我觉得早早解决了才行!”
“那得先把她的靠山解决了,她的死,才会无人问津,否则,麻烦不会是一点点……”男人眼睛眯了一下。
女人沉默,是啊,祁继这个人,看似放逐了骆时檀,可事实上呢,他正是用那种放逐,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,既然此人不能拿为己用,就只能除之。
待续!
明天见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