妾身还不都是跟王爷学的?”
“还与本王置气呢?”男人长臂一伸,就这么将她揽了过去,凤眸晶亮,敛着脉脉的温情,“前两日出来的时候你不在,本王虽想等你,可父皇等不得,本王只好先走一步。不是让马车候着了,怎么没追上来?”
瞧瞧,多好的夫君啊!
明明是她自己不在,明明他还想着等她、只是景帝等不得,如何能怪他?
最后他还特意吩咐马车将她送来了,她还有什么可怨的?
苏紫染弯了眉眼,笑靥如花:“妾身身子不好,经不得颠簸,这才没能追上王爷,可真是遗憾。”
“无碍,你身子要紧。”
除了他们自己,没人能看出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潮,夕暄不禁红着脸撇了撇嘴,王妃总是装着不喜欢王爷的模样,分明就是在骗她!
君洛寒搂着苏紫染转过身去,临走的时候,顿了顿脚步:“这一路上,还多亏了容将军的照料,本王替王妃谢容将军了。”
“王爷太客气了,都是王妃在照料末将。”
肩上的力道又重了两分,苏紫染痛得蹙眉,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,只得将步子迈得更大更快。
一路上根本无暇欣赏景色,待到无人之处,她终于按捺不住挣扎起来。
只是她的劲道又哪里及得过身旁的男人,不得已沉声道:“王爷这样可要让我误会王爷是在吃醋了!”
“吃醋?”君洛寒冷冷一笑,扣着她肩胛的手却还是收了回来,“本王只是想让你知道,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,行事注意些,别落了人话柄!”
她亦弯了弯唇,笑得清冷。
一次次的失望之后,她怎么可能还对这个男人心存幻想?
吃醋吗?
她当然知道不是。
可她还是这么说了,因为只有这样,骄傲如他,才会将她放开。
“我行得正坐得端,怕别人说什么?倒是王爷,哪怕是要在人前扮个温润的好夫君,也不用搂搂抱抱的吧?”
“怎么,被本王抱着,你很不乐意?那你想被谁抱着?前些日子深夜私会的男人,还是容恒?”
胡搅蛮缠!
苏紫染轻笑一声:“王爷爱怎么想怎么想!”
转身离开,没有丝毫留恋。
到了晚间,景帝本欲设宴令众人齐聚,可考虑到众人赶了两天的路也都累坏了,便就此作罢,说是隔日再叙,反正要在这山庄待上许久,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。
避暑山庄本就建在气候温宜之地,加上山庄内有专门储备的冰室降温设施,更是让这夏日怡人如春,最让苏紫染没想到的是,明明是避暑的圣地,后山中竟还有一方天然的温泉。
所有的一切都好,只是这避暑山庄的格局却着实有些恼人。
因着她与君洛寒是夫妻,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要与他一间房。若是像府中那般每座院子都有许多房间倒也罢了,起码他们可以分房睡,可奇就奇在这里,这庄子说是为了配合避暑之用,院子倒挺多,可每座院子只有一间屋子,换句话说,所谓院落根本就是在房间外面打了堵墙!
这样一来,可叫她如何是好?
若是自告奋勇说要睡地板未免有些装腔作势,更何况她自己也不乐意;把王爷赶下床那就更是不像话;可她若是什么都不干,万一让那男人误会她是上赶着爬他的床可怎么办?
心中烦闷纠结,苏紫染站也不是、坐也不是,躺着就更不是了!
外头夜色正浓,月色朦胧,浩渺无垠的天空看不见一颗星子。
室内烛火摇曳,熏香飘渺。
她踱了几步,从一旁的书案上随手取了本书,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,也不知究竟看进去了多少。
屋子里静悄悄一片,只有偶然响起的烛火声和书页翻过的声音,落针可闻。
等了许久不见君洛寒回来,渐渐有些烦躁,她索性扔了书本,烛火也忘了熄,倒床就睡。
管他作甚,爱误会不误会!
屋外有脚步声入耳,以为是君洛寒回来了,她慌忙阖上眼,翻了个身,背对着门口,微微敛了呼吸。
只是,不是他。
脚步声过于仓促,还在远处,且是大片的声音,应该有很多人。
“抓刺客……”
“抓刺客啦……”
她一怔,刺客?
翻身坐起,正欲下床,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忽的被人推开。
还未及回头去看,蓦地一阵风声带过,摇曳的烛火陡然熄灭。
一室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