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只见屋门虚掩着,静悄悄地,并无动静。
他不敢贸然进入,来到虚掩的门前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,然后朗声通传道:“晚辈余三斤,前来求见应大师!”
等了老半天,却不见有人回应。
余三斤只能耐着性子杵在原地,他知道,但凡这些奇人逸士,其行事方式均迥于常人。
等了一柱香功夫,依然没有任何动静,余三斤又重新通传了一遍:“请问应大师在吗?小子冒昧登门,请大师见谅!”
茅草屋里依然没有声息。
“难道人不在?”余三斤心里嘀咕着,“没道理啊!如果人不在这里,怎么会让游天行带我来落尘谷见他呢?这应老道,果然如传闻一般不靠谱……”
正当余三斤百无聊赖胡思乱想的当口,茅草屋后面传来阵阵吆骂声:“打死你个猴崽子!让你没长记性!吞吃老夫灵草!打死你个白眼狼!让你呲嘴咧腮骂我……”
余三斤心里奇怪,赶紧绕过茅草屋,远远看到一个蓬头乱发、全身邋遢的老头,正手执一根荆条,追赶着一只怪异的猴子。边追边骂,粗俗无比。
而那猴子,却是鬼精灵,动作十分敏捷,东躲西藏,那老头的荆条连根猴毛都没碰着。猴子好像故意气老头,久不久便停下来,朝老头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,直惹得老头火冒三丈。
“这猴崽子,别让老夫逮着你!否则,定把你的猴脑敲开吃掉!”老头骂骂咧咧,这会儿也发现了余三斤,瞥了他一眼,表情猥琐地说道:“小猴崽子还没胡闹够,又来了一个半大猴崽子?”
看到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头,余三斤心想,估计是落尘谷的仆从,不以为然地瞪了他一眼:“老头,你咋张嘴便骂人呢?你家主人在吗?”
老头停下追赶猴子的步伐,满脸腻味地望着余三斤,淡淡说道:“老夫没有主人!你这半大猴崽子要找谁?”
余三斤被老头骂得莫名其妙地,心里也不爽了:“你这个邋遢老头,干嘛老骂人?我找应非台应大师,他不是你主人吗?”
老头嘿嘿地咧嘴笑着:“你这个半大猴崽子,比那小猴崽子好糊弄一些!至少没有那么滑溜!”
那只猴子听到老道的话,呲牙傻笑着,嗖的一声,直接跳到余三斤头顶,抱住余三斤的脑袋,左右摇晃着,像在跟老头示威。
“你个死猴子,快点滚下来,弄乱小爷的头发了!”余三斤抓狂了,手忙脚乱一阵乱拽,想把猴子拽下来。但那猴子却滑溜得很,在余三斤脑袋上躲来躲去,余三斤硬是连碰都没碰着它。
“哈哈,果然是两个猴崽子,乍一见面就套上近乎了!”那老头站在那里拍手称快,笑容十分猥琐。
“死猴子,再不下来,小爷真生气了!”余三斤大声吼道。
那猴子好像戏耍够了,这才恹恹然落到地上,冲余三斤咧嘴笑了笑。对,那肯定是笑,余三斤看得一清二楚,那猴子就好像懂人性般,在冲自己笑,而且笑得很有深意。
余三斤内心腹诽不已:你妹的,这落尘谷到底什么鬼地方,不但有一个奇怪的老头,还有一只诡异的猴子。
“你这个半大猴崽子,便是天行所说的余三斤吧?”老头稍正颜色,望着余三斤问道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余三斤就算再笨,也猜到这老头肯定就是应非台了,心里一惊,刚才自己可是跟人家对骂来着,语无乱次地说道:“你,你这老头就是应大师?”
“嘿嘿!你这猴崽子有种!老夫还是头遭被人老头长老头短地喊!”应非台又恢复到一副猥琐表情:“不过老夫历来跟猴崽子对眼!就不跟你计较了!老头这个称呼好像也不错!”
这是什么跟什么啊?这个糟老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应非台,行事不但怪异,还带点神经质。这跟余三斤心目中,那种得道高人飘然世外的形象,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?
猴子这会也好像不甘寂寞一般,直接赖上余三斤了,只见它一跃而起,跳到余三斤的肩膀上,像赖皮蛇一般吊在上面,左拽拽,右拉拉,不时还伸出爪子在余三斤的脸上摸上一摸。
余三斤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这猴子,只好认命般地,任那猴子在肩膀上胡作非为。
“老头,你可愿教我炼丹?”余三斤跟应非台一番接触后,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拘束感了,反正“老头”已经喊开了,索性就不改称呼了。
“不急!你且跟我来!”应非台率先往茅草屋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