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怎么跟都督说话的!”旁边的护卫喝道。
元鼎浓眉一挑,陌刀“唰”地指向那护卫,道:“不服,来战!”
那护卫也算好手,可面对元鼎这等浑恶凶人,还有手中的大杀器,气势顿时受挫,只是盯着而不敢轻举妄动。
扶余义忠摆摆手,示意护卫退下,道:“你要多少人?”
元鼎扫了眼城外战场,道:“三百骑兵,足矣。”
扶余义忠道:“三百骑兵,好!就算死光了,也要将新罗人的大阵击穿!”
元鼎“哈哈”大笑,扛起陌刀,雄赳赳走下城头。
一刻钟后,熊津城南门护城河上的吊桥隆隆放下。正在往护城河里填沙袋的新罗辅兵大惊失色——守军如果在这个时候冲出来,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些没有什么防护、连重武器都没有的辅兵!
吊桥尚未完全落下,桥头便“呼”的跃出一团黑影,抢在吊桥落地前轰然着陆,冲入正前方的新罗兵中,只一个照面,便将几个新罗兵撞飞,惨叫声不绝于耳,在人群中趟出一条血路。
“拦住他,拦住他!”一名新罗军校拔出佩刀,大声呼叫。周围的士兵尚未聚拢,他就发现自己的视线跃上半空,耳边风声阵阵,紧接着又急剧坠落,被一蓬杂草所遮挡。直到这时,他才感觉到剧痛袭来,不远处站在草丛中的正是自己的两只脚。
元鼎双足控马,左手持缰,右手持刀,将刀杆夹在腋下。陌刀又长又宽,刀身有如船桨,所以冲锋的时候根本不用挥舞,只消刀尖向前,牢牢夹稳,凭借战马的冲力,便能所向披靡。
新罗兵哪见过这等霸气的兵器,纷纷大叫着闪避,唯恐被船桨扫到。几个持盾的士兵在军校的催促上咬牙上前,本想结阵挡住那猛将的去路,再由后面的长矛手将其挑落,谁知那猛将丝毫没有减速,只在冲到近前时向一侧稍稍转向,右手船桨便横扫过来,将那几面木制的盾牌砸得七零八落。
小黄跟在元鼎身后,趁机刺出一矛,将一个盾牌兵贯穿。由于战马继续前冲,无法将尸体从长矛上甩落,只好大喝一声,带着尸体冲入人群,又撞倒一片。
元鼎本想让小黄留在城中暗中监视祢植行动,可转念一想,老子冲在最前面,左右身后都是百济人,万一被人偷袭,连个提醒的人都没有,于是就把小黄带在身边充当副手。小黄倒也没让他失望,一路紧紧跟随,从最开始的犹犹豫豫到现在的干脆利落,胆气和心志有了长足进步。
扶余义忠派给元鼎的三百骑兵都是城中精锐,原本对都督把他们派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颇有微词,此刻见元鼎如此神勇,杀起人来毫不手软,顿时心生佩服,待吊桥落地,便呼啸着冲过护城河,以锥形阵扎进新罗兵中大肆砍杀。
元鼎回头一看,高喊:“不要恋战,这些辅兵留给城头去对付,我们只管往前冲,谁落在最后,就是没卵子的孬种!”
小黄立刻用三韩土话将元鼎的话翻译过去,一嘴儿的“西八”,气得身后那些骑兵嗷嗷乱叫,立刻丢下四散奔逃的新罗辅兵,追着两人朝前冲去。
金品日见城中突然杀出一支骑兵,立刻朝信兵喊道:“去,告诉金文品,让他的人马从两面包抄上去,截断他们的后路!传令中军结阵,堵住他们!”
两名信兵飞奔而去,新罗军开始变阵。
元鼎见两支骑兵一左一右从新罗军大阵后方奔出,正前方的步兵则开始结阵,后面隐约有弓箭手在奔走,立刻猜到新罗军的意图。当年在灵武,唐军经常用这招对付突厥骑兵;后来唐军战马多了,连步兵都能骑马行军,则开始大范围的机动穿插,让突厥骑兵疲于奔命,最后切断水源,逼其决战。
元鼎陌刀高举,有如旗帜,陌刀所向,便是兵锋所指,三百骑兵隆隆转向,在新罗大阵前奔出一道巨大的弧线,来了个优雅的左转,径直撞向新罗步兵大阵和右侧骑兵的结合部!
“漂亮!”扶余义忠一拳砸在箭垛上,祢植啊祢植,你居然能弄来如此猛将,此战之后,我定要将此人要来,充当我熊津军的先锋!
金文品原本以为攻城战没他的骑兵什么事,便策马来到右翼的骑兵阵中。一般来说,在步兵和弓箭手两侧掩护的骑兵不会平均分配,往往是一虚一实,一侧负责掩护,一侧随时待命准备追击敌军散兵游勇。金文品习惯将精锐集中在右翼,刚到没多久,前面的士兵便骚动起来,指着左前方大喊大叫。金文品抬眼一看,也下了一跳,居然还会有一支百济骑兵敢冲出来反击,还就冲着自己这边杀过来!
“来人,告诉左边的步兵,让他们务必挡住,还有后面的弓箭手,赶紧给我射!”金文品话音落,周围不论新兵老兵,发出一片哄笑。金文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怒道,“西八,赶紧列阵,迎敌!”
在新罗兵的惊叫中,三百骑兵宛如一把弯刀,漂亮的切入新罗大阵和骑兵的结合部,将这处薄弱的缺口撕裂。元鼎一马当先,所过之处人仰马翻,竟无一合之将!身后的百济骑兵也是越战越勇,他们已经领会到了元鼎的意图,就是最大限度的发挥骑兵的速度优势,用不停歇的突击打乱新罗兵的阵脚,摧垮其士气,使其无法发动攻城!
破阵,三百人,足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