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能找到糖豆,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。
第一次,温恬由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色已经黑了下来,外面的风雨也渐渐地小了,周围特别安静,一片漆黑,温恬有些害怕,更多的还是担心。
下午从家里出来的匆忙,手机都没有带在身上,这会儿想给傅淮打电话都没有办法。
心里越来越焦急,温恬在狭小的旧电话亭转来转去,最终还是忍不住,推开门踏了出去。
雨已经停了,风还在刮,只不过小了许多,她没有手电可以照明,小心翼翼地慢吞吞往前走,眼睛忐忑惧怕地四处张望着,温恬没走多少距离,前面就隐隐约约有灯光扫过来。
温恬僵在原地,心高高地悬在半空,她在脑子里快速地想自己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躲进电话亭,就在这时,她听到一声特别熟悉的犬叫,温恬的瞳孔猛缩,是糖包的声音!
她还没反应过来,大金毛就飞快地向她跑了过来,温恬怔怔地看着在手电灯光中越来越清晰的挺拔身影,还有跑在最前面的大金毛,完全动不了一步。
傅淮的身影由远及近,从模糊到清晰,最终温恬看清了他,怀里抱着布偶猫的他。
糖豆!
温恬向傅淮跑去,在要把布偶猫抱过来时她刚一碰到它,布偶猫就惨兮兮地叫了一声,听起来特别痛苦。
傅淮语气严肃地对温恬说:“受伤了,前爪有伤口,看上去像是被用刀子割的,伤口特别整齐。”
温恬小心翼翼地抱过布偶猫,心疼地掉眼泪,她啜泣道:“怎么会受伤呢,谁欺负你啦……”
傅淮叹气,“别哭了。”
温恬道脑袋抵住他的肩膀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她抽噎着说:“吓死了,我都要吓死了呜呜呜……”
傅淮抱着她,轻声哄:“没事了,别难过了。”
“甜甜不哭了好不好?”
他正哄着温恬,不远处停了一辆出租车,傅淮这才松开温恬,半搂着她走到出租车旁边,开了车门让温恬和大金毛上了车,最后自己才上去。
一开始下暴雨根本打不到车,傅淮是在找到布偶猫往回走雨势变小后用手机叫了车过来接他们的。
“师傅,去最近的宠物医院。”傅淮说完趁手机还有点电给队长打了电话,说家里有事今晚回不去学校,请个假,假条等他明天回了学校就补上。
把事情办完后傅淮的手覆到温恬的手上,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指,温恬掀起有点红肿的眼睛看向他,傅淮低声说:“没事的。”
温恬鼻头一酸,点点头,然后仓皇地别开目光看向漆黑的窗外,将眼泪吞回去。
……
给糖豆治疗包扎好伤口再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,两个人之前都淋了雨,此时身上黏黏糊糊的,傅淮把温恬送到家里,嘱咐她:“甜甜先泡个澡,别感冒了。”
温恬点点头,心情很低落地抱着糖豆回了房间。
傅淮也回家快速地冲了个澡,顺便也给淋了雨的大金毛洗了洗澡,他换好衣服就去了温恬家,到的时候温恬还在浴室里,傅淮就进了厨房一边做晚饭一边熬姜汤。
等他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再次推开温恬卧室的房门时,就看到温恬穿着睡裙坐在床尾的地毯上,怀里抱着受了惊吓蔫蔫嗒嗒的糖豆。
傅淮走过去,在她身旁蹲下来,低声轻唤:“甜甜,把这个喝了。”
他说着就把碗举到她的面前。
温恬的两条腿平直的伸着,布偶猫就趴在她的大腿上,温恬从傅淮的手里接过碗来把姜汤喝下去,傅淮从她的手里拿走碗,放到旁边,然后自己挨着她坐下来。
过了会儿,他偏头问她:“还是不舒服?”
温恬低垂下头,须臾,她的嗓音微颤,努力压抑着哭意,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稳,对他说:“就是突然觉得,出了事情我除了哭,好像什么都做不了,挺没用的……”
傅淮叹气,抬手揽住她的肩膀,温恬顺势歪头靠在她的肩上,下一秒,她听到他说:“傻瓜,这个世界上让你无能为力的事情多了去了,不管怎样,只要你尽力了,就没有遗憾。”
“再说,你有我呢啊,我在啊。”
他的最后一句话戳到她的心底,温恬闭上眼,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。
今天要不是傅淮,她想不到要让糖包帮忙找糖豆,她什么都想不到,只会哭和干着急。
如果没有傅淮,糖豆可能真的找不回来了。
可他不会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的,以后总会有那种情况,在她需要他的时候,他正在执行任务,回不来,也帮不到她,甚至她都联系不到他。
那个时候,她只能靠自己。
所以,她不能总这么依赖他,她得学着成长,学着,让自己更加的强大,让他能够对她放心。
温恬不能成为傅淮的负累。
不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