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贾政那边,将信将疑的来到王夫人房里,见她犹自呆坐在床上,一双眼睛木愣愣的盯着空气,披头散发,衣衫不整,形容极为不能入眼,当即不耐烦的说道:“彩霞说你病了,我看你这个样子,不像是病了,倒像是疯了。”
王夫人鼻端嗅到了甜腻的脂粉香气,当即明白贾政刚从女人床上爬起来,便阴森森的开口问道:“你昨儿晚上在哪里歇息的?”
贾政闻言干咳了一声,有些不自在的回答道:“在赵姨娘那里。”
王夫人闻言,顿时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说道:“你一刻离了那个粗俗的女人就不行吗?恨不得栓在她的裤腰带上!说什么正经的读书人出身,依我看,就是个假正经!”
贾政哪里听过王夫人对自己说这种话,顿时立起两只眼睛,气得浑身发抖:“王氏,你大胆!你你你,你实在是太太太……”太了个半天,他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,不由得脸色涨得通红,胡须都要立了起来。
王夫人见状冷哼一声,火上浇油的说道:“我太什么?亏你还说读了一辈子书,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
贾政闻言气得抖个不停,疾步走到王夫人面前,挥手就要朝着她脸上打过去。王夫人不防一向自诩正人君子的贾政说动手就动手,脸上早挨了一下,顿时半边脸都红紫起来。她怒气上头,立即不管不顾的扑向贾政,拳打脚踢,就跟他打成了一团。等到丫鬟们听到动静进屋将两个人分开,这一对夫妻的形容,已经是不能看了。贾政的发髻歪了,两边脸上各挨了一下结实的,猫胡须一般每边几道抓痕。胡子也被扯下去几缕,十分狼狈。王夫人则是两边脸上各有一个巴掌印,倒也对称了。两个被分开之后,犹自恨恨的看着对方,嘴里怒骂不休。
贾政捻着自己缺了几缕的胡子,怒吼道:“我要休了你这个恶妇!”
王夫人冷笑一声,道:“你要是不怕宫里的娘娘怪罪下来,倒是休了我啊?你真敢休了我,我就佩服你是个男子汉!”
贾政气得几乎要站不稳了,却始终无法再次开口说要休了王夫人的话。显然,只要贾元春一日不倒,王夫人的地位就稳如泰山。看到贾政无比愤怒却又不得不强自按捺的神情,王夫人哈哈大笑起来:“看你那副怂样,我呸!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,真是我最大的不幸!否则,凭着我们王家的家世,找个什么样的不行?既不能袭爵,又不能升官,到现在还是个五品闲职小官儿,真是个废物!要不是我的儿子女儿争气,你道现在哪个天潢贵胄肯正眼看你一眼?你们整个贾家,都是靠着我的,知道吗?”
贾政还没有说话,外面便传来贾母冷冷的声音:“原来我们贾家是靠着你一个妇道人家撑起来的,此事,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……”随着话语声,贾母拄着寿星头紫檀木拐杖颤巍巍的走了进来,面上凝冻着霜雪,十分难看。
贾政忙走过去扶着贾母,嘴里说道:“儿子惭愧,叫母亲为了儿子的家事操心。王氏这妇人从前不是这样的,今日就像是吃错药了一般,唉……”
贾母冷冰冰的盯着王夫人,嘴里对贾政说道:“这又与你何干?你管天管地,还能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吗?她从前只是遮掩得好,今日方才说了实话而已。”说着她顿了顿手里的拐杖,在沉闷的响声里问道:“王氏,你可知错?”
贾母这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,不想一家子闹得太僵。尽管她心里对于王氏已经是深恶痛绝,但是看在她生育了一对出色儿女的份上,还是要给她留几分面子的。可谁知,王氏竟然不按牌理出牌,跟她犟上了:“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,我说的,可都是实话。”
贾母眉头一竖,道:“那么之前你说的那些什么老不死的,也都是实话了?”
贾政没料到王夫人竟然还说过这样的话,顿时额头上汗都出来了,忙道:“母亲息怒,王氏再是不好,也绝对不敢说这样的话的。其中,想必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这边贾政几乎要跪下了,那边王夫人却依旧不慌不忙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民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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