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笑开始插蜡烛了,他还问我:“咱们点多少根儿?要是按你的实际年龄往上插蜡烛,是不是得把蛋糕插成筛子?”
“顾一笑,你找死呢!”我随手拿着抱枕朝他扔了过去。
他嘻嘻低笑着躲开,然后变戏法一样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对高脚杯,一瓶红酒,对我说:“来,用酒燃一下气氛。”
“你还真有心。”我也不生气。
因为他刚才那句筛子的玩笑,我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。想那么多干什么,我以为能爱一辈子的男人都变了,公司算个屁。如果我们的婚姻结束,KB就要破产。那就当用KB给我的婚姻和爱情殉葬吧。
“有酒没菜,不够完美。”我说。
顾一笑见我不拒绝喝酒,笑得像只男妖精,又在那个大的纸盒子里掏出掏去,掏出了几样小菜,一并在桌子上摆开:“凑合吃,这些凉菜配上啤酒是没问题,配红酒就有点……”
“没事,红的啤的一起来,咱们又不是品酒,没那么讲究。”我接过杯子,满上。
顾一笑看到我直接怼满了一杯红酒,冲我竖竖大拇指说:“真汉子。”
“怎么?你是假的?”我斜睨了他一眼问。
他看到我的眼神一下就呆了,愣了半刻才说:“陶然童鞋,千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,否则我会把持不住,说不定等一下我这个少男就被你这个少妇给糟蹋了。”
我差点把杯子里的酒泼到他脸上,但举出去了想一下不能浪费,又一口给喝了下去。
他最终只在蛋糕上点了三支蜡烛,对我说:“永远三十岁。”
我笑了,心里细算自己过了几个三十岁的生日。我挺怕老的,超过三十以后,每次过生日都说是三十岁生日。不知道,顾一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。
我对着蜡烛许愿,许之前有很多想法,什么司建连去死,公司正常运营,钱越来越多等。但等到真的闭上眼睛,虔诚的许愿时,心里只有一个愿望——希望豆包快乐平安的长大!
我睁开眼睛,还没来得及吃蛋糕,就被顾一笑直接糊了一脸。
他糊完以后还笑呵呵的对我说:“爽吗!”
我一把抹开脸上的奶油,拿起切下来的那块最大的朝他脸上按了过去。几秒钟以后,我俩顶着同样的白得像鬼的脸互相对视,然后哈哈笑了起来。才笑两声,想到楼下已经睡觉的阿姨和豆包,又都不约而同的捂上了嘴巴。
此时夜已经深了,北京连着刮了三天的大风,今天晚上的星星还可以,抬起头就能看到那几个最亮的。
顾一笑倒酒递给我说:“下周离婚就差不多了,祝你早日脱离苦海哈。”
我和他碰杯,爽快喝下。
在特别的时候,酒是好东西,因为它能让人放松下来。喝得越多,紧绷的神经越轻松。
我喝到三杯以后,身子都轻了起来,懒懒的躺在藤椅上看着上面的天空说:“人的这一辈子总共有三万多天,你们我们天天累成狗,图的是什么?”
这话我是问顾一笑,也是问自己。其实这问题也多余,不用问我也知道人生就是为了过程。但是过程当中,十之八九都是苦的,有意义吗?
“陶然,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?”顾一笑问。
我侧目望着他,笑了笑:“老。”
“说真的,不许玩笑。”他板起脸,人也凑了过来。
我和他之间隔了一个放着蛋糕的小方桌,他身后有一个落地台灯。他这样偏着脸看我,身后自带光芒一样,我都不敢直视。可是,这样美好的男孩子,不看太对不起自己了,我就用力的盯着他。
他呵呵一笑说:“我喜欢你,是因为你就是你。”
他说得跟绕口令似的,我却浑身一震。这样的话,我从来没听到过。司建连时,我们没有过这样的对话。
我直愣愣的看着他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还在看我,眉目俊朗,头发微微卷着,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,映着灯光,他的眼睛里也有细碎的光点。那台灯,让他自带柔光效果,真的像极了当红的小鲜肉。
我心动了。
他握住了我的手,拿起酒瓶给我续上,用自己的杯子和我的碰了碰说:“你说我幼稚也罢,冲动也好。我喜欢你到快要发疯了。”
他话音一落,唇就落在我额头上。
我全身紧张又兴奋,想让他继续下去,又怕他有进一步的动作。我全身僵硬,这样的不拒绝似乎鼓励了他,他的唇大胆的沿着我的额一路滑下来,先是如羽毛般轻轻亲了我的眼睛,然后是鼻尖,最后落到了嘴唇上。
顾一笑的这外吻太过美好,我有点拒绝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