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当时远远地见江偌开车猛进猛退,伤人伤己,陆淮深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冲,生怕她倒车再加速撞上去。
后来再看她的平静到反常的神情,他瞬间明白了她行为失控的理由。
陆淮深正要开车追出去时,杜盛仪突然来了句:“陆淮深,隋河在这里。”
陆淮深一怔,蓦地转头:“你说什么?”
杜盛仪将上身重量放低,撑腿而站,她盯着地面,心底确实有一阵阵心虚,但绝不会说对不起三个字。
她低声说:“隋河在这里,”她停了下,抬头看向陆淮深:“在我车里。”
陆淮深眼神寸寸冷下,几步上前,拉开车门,已是人去车空。他四目张望,人来人往,水火善于伪装,再想找人,如大海捞针。
陆淮深看着汇入车海那抹白色轿车的尾灯,心惊肉跳的感觉只增不减。
陆淮深下车到江偌离开不到一分钟,贺宗鸣刚停好车跑来,陆淮深一把夺了钥匙去开车。
贺宗鸣也料到事情不简单,脸色凝重起来,问他怎么回事。
怎么回事?无非是他才在担心的事提前成了现实这回事,而且现在还多了鬼混似的来去无踪的水火。
“你跟我走。”陆淮深脑子里全是江偌开车离开前那表情,那眼神。
不对劲,都不对劲。
贺宗鸣往回看了眼杜盛仪,“她怎么办?”
提及此,陆淮深眼底多了几分冷厉:“随她怎么办。打电话告诉陈晋南,水火在这儿附近。”
贺宗鸣一愣,脑袋转过弯来:“是水火让杜盛仪叫江偌过来的?”
陆淮深一脸风雨欲来,没应声,上了车就追着江偌而去。
贺宗鸣脸都黑了,“好个调虎离山,这下我们两边都扑了空。”
就在不久前,陈晋南告诉他们,郊区那边的确来了好几人,打算对马六下手,警方四面夹击,人的确抓住了,但是没有水火。
问他们身份目的,一个个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,一看就是局子里的熟客。
陈晋南打电话来告知那边情况,那时陆淮深刚收到保镖发来的江偌的动向,江偌突然出了门,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。
他直觉两件是撞在一起并非巧合,水火可能是放了个烟雾弹,真正目标不在马六,而在江偌。
结果陆淮深赶到,事情却已经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。
夜里车流拥堵,陆淮深顺着江偌离开方向跟去,不多远,便在红绿灯前看见她的车。
之后怕江偌发现他追在后面,情绪过激开快车,陆淮深便只是隔着几辆车的距离一路跟着。
但江偌一直保持着匀速,不过每逢红绿灯时,起步缓慢,每每都要等到后车鸣笛催促,才慢吞吞往前开。
贺宗鸣看着她开去的方向:“她不回她家吗?这也不是回你们家的路。”
直至下一个红绿灯路口,红灯变绿,江偌的车子停在那里许久,一动不动,后方车辆车主不耐,喇叭声不绝于耳,有人钻出头来往前张望。
陆淮深心口一紧,立刻推开车门下去。
贺宗鸣见陆淮深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,他也跟着慌了,赶紧跟下去。
陆淮深拉驾驶室车门拉不开,扣了几声,“江偌,车门打开。”
随后,车门解了锁,陆淮深一拉开车门,见到的是江偌五官紧皱,躬着脊背痛苦地扶在方向盘上,闭了闭眼,冲他声若蚊蝇道:“送我去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