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动声色的,神情倏地闪过了然,她不由好笑:“原来你上次你来找我,目的就是想利用我引起警方注意。待警方抽丝剥茧深入调查,发现你我和陆淮深之间曾有过交集的蛛丝马迹,警方自然不会视其为偶然,刚好调查你的陈晋南跟江偌的律师是校友……”
杜盛仪声音渐渐低下去,她皱眉,心里疑惑,江觐和隋河绕这么大的弯子,处心积虑布局撒网,目的不会是江偌,况且现在江偌彻底没了江氏的股份,对江觐不再有任何威胁,唯一可能就是……
江偌是江觐用来打击陆淮深的重要一环。
但为何要等到现在已经火烧眉毛的时候?拖延时间对江觐和隋河都没有好处……除非他们在等什么。
水火见她突然没了声音,还在走神,强行拉回她的思绪,半真半假笑道:“我当时就是为了见你而来,你信不信?”
杜盛仪闻言一愣,眉头蹙得更深,眼里有嫌恶,亦有不自在最终别过脸去。
“我不想做任何伤害到你或让你不适的事,但前提是你配合我。”水火说着把眼镜取下来,手一翻转,将眼睛稳稳架在她鼻梁上,那显得呆板的圆框眼镜,跟杜盛仪的酒红系性感杂志妆容显得格格不入。
杜盛仪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,逆着他心意道:“我要是偏不配合呢?”
水火凝着她,随后极其无奈地叹了声气,从兜里掏出来手机,屏幕里是一栋豪华公寓的客厅,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,双手被反捆在身后,一把锋刃正架在她脖子上。
杜盛仪失态惊呼:“干妈!”
水火给她看了一眼,便锁了手机,还没放回衣兜里,一个巴掌直接落在了他脸上。
杜盛仪使出了极大力气,水火这般皮糙肉厚的,也被打得脸麻肉疼,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么人干的事儿,这巴掌他也受下了。
他舌尖抵了抵腮,满脸都是亡命之徒的狂妄,声音里少了那股作弄,冷言道:“我方才话还没说完,虽然我不想做伤害你的事,但我也知道你这人反骨太重,伤害你实属我无奈之举。”
“你少给我冠冕堂皇!”
水火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往跟前拖,用绝无可再商量的声音告诉她:“我让人在三楼订好了包间,现在马上给江偌打电话叫她出来,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别耍花样,知道吗?”
最后三个字,乍一听竟是令人背后发寒的宠溺语气,语罢之后,他笑着用手拍了拍杜盛仪的脸,被她一把打开。
水火不以为意,对上杜盛仪憎恨的眼神,他第一次觉得她像他豢养的宠物一般,那又恨又怕的眼神,实在太惹人可怜。
他哄宠物一般放轻语气,眼神也柔和下来,“把你跟陆淮深那些破事儿告诉她,一个字都不能少,包厢里有语音监控,我就在这儿听着看着,别让我不满意。”
……
江偌洗完澡吹了头发出来,乔惠叫住她,说陆淮深打过电话,可能有事找她,“应该是打你电话没打通,打到我这里来了。”
“他跟你说什么了?”
乔惠说:“没说什么,就问我你在家没有,在干什么,我说你在洗澡。你待会儿给他回个电话吧。”
江偌用毛巾擦着发尾,心不在焉说:“行。”随后便回了房间。
其实在江偌收拾了衣服去浴室之前,陆淮深就打了电话来,她没接,然后将手机开了静音。
回到房间,江偌发现手机里除了有陆淮深的两个来电显示,还有三个未接电话来自陌生号码,每次拨来间隔只有一分钟,最后一通是两分钟前打来的。
除了重要几个人的号码她会记住,其余的都没什么印象。重复打来三次,应该不会是拨错了号,江偌怕别人有重要事情致电,于是给对方回电。
几乎是拨出去的瞬间,电话就被接起。
江偌说:“您好我是江偌,请问是您给我打了电话吗?”
“对,”对方有着明显的停顿,“是我,杜盛仪。”
江偌拿下手机看了眼号码,思考着着要不要把电话挂掉。
“我有事找你。”听筒里传来杜盛仪的声音,迟疑了一瞬间,江偌又重新把电话放回耳边,却没主动说话。
杜盛仪说:“我可以告诉你水火的行踪。”她识趣地没有提任何关于陆淮深。
江偌微怔,立刻想起上次和杜盛仪不欢而散的谈判。
杜盛仪报出地址,江偌一听便知是距离她家不远的火锅店,她和王昭光顾过好几次,那店人气极高,座无虚席,杜盛仪一个公众人物怎会选在那样容易曝光身份的地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