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道:“你没错,况且我谅不谅解,对你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。”她说着,没所谓地摊了下手,“本来我一开始留你在身边就是想利用你和陆淮深那层关系行方便,谁会知道你们是夫妻。”
要不是前几天有个认识的人去贺家参加了生日聚会,震惊地问她知不知道这层关系,她现在仍像傻子被蒙在鼓里。
关于江偌和陆淮深,她猜测过很多,之前江偌说她已婚的时候,她曾怀疑过,但后来打消了念头。
她自诩准备工作做的足,谁又会知道圈子里的人对这两人的关系都知之甚少。说不定她还在无意中得罪了陆淮深。
而要追根溯源的话,一切还都是钟慎的功劳。
江偌缄默着,Gisele看起来,已经对扳回胜局不抱希望,她于心不忍,但也知道Gisele并不需要谁的怜悯,于她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人而言是一种侮辱。
Gisele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女士烟,点燃后夹在指尖,“不过我很好奇,一开始我无视你,为难你,你都没走,这次怎么走得这么果断?”
她想确定是不是杜盛仪的原因。
兴许是江偌受不了继续和杜盛仪有交集呢?杜盛仪没有终止合作,如果DS单方面毁约,将赔一大笔违约金,也许江偌是早已想到公司不会为了一个员工,做出如此大的牺牲。
江偌说:“因为最近身体出了点问题,胃病复发需要静养,工作强度大有点吃不消,而且和陆淮深的关系越往后肯定越多人知晓,我在这中间,不太好做。”
怀孕这事自然不能让太多无关紧要的人知道,而且吴婶说,前三个月尽量不与外人说,江偌记得老家好像也有这个习俗,她虽然不信这些,但既然说起了,她也就想着图个心安。
事已至此,Gisele也说不出挽留的话,更无法求人,目不转睛盯了江偌好一会儿,说:“嗯,知道了,我还有工作要忙。”
得知江偌要回锦上南苑吃晚饭,王昭说:“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会儿,下班我们一起走,我今天没开车。”
“好啊。”江偌答应了,离王昭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,江偌到附近一家下午茶餐厅等王昭。
江偌问陆淮深要不要过去小姨那里,他说晚上要应酬。
江偌只得作罢,末了又关心了一句:“你最近很忙么?”
最近两天他回来得挺晚的,前天中秋节晚上回老爷子那边吃饭,也是她先过去,他很迟才到。
说起来江偌中秋那天跑了三个不同地方,中午陪江启应吃饭,晚上去了陆家,离开陆家又去了锦上南苑跟乔惠和程啸吃夜宵。
江偌就是那天告诉了乔惠怀孕的事情,乔惠自是喜不胜收,程啸惊得手里的排骨都掉了,这种话题他又不好意思参与,默默地吃他的饭。
本来也想趁这机会告诉陆家那边,但陆淮深想了想说等稳定一点再说。
但是私下里找了季澜芷,季澜芷有个表姐是妇产科教授,熟人而且权威,比较放心,加上季澜芷生过两个孩子,跟江偌又比较聊得来,可以让季澜芷多提供点经验。
季澜芷立刻联系了表姐,然后把江偌现在的情况,然后定好了第一次正式孕检的时间,这事从头到尾连陆清时都不知道。
江偌提前跟乔惠说要过去吃晚饭,乔惠刻意给她炖了鱼汤。
江偌吃得差不多就放下筷子,乔惠不停说她吃得太少,要多吃点孩子才长得好,江偌跟她说要科学怀孕,不是吃得多就好。
乔惠反而数落她,在有经验的人面前装什么懂,“当初你妈怀你的时候估计就是没注意营养,又没人照顾,你刚生下来瘦瘦小小的一团,皱巴巴的难看死了,小毛病就没断过。”
“哪个孩子刚生下来不是皱巴巴的?营养过剩,母体太胖会增加得妊娠病的风险。”
“你现在是两个人,太瘦又怎么行呢?”
江偌跟她讲不通,有些无奈,又不好拂了长辈的好意,只能硬着头皮又喝了碗汤。
吃完晚饭开车回家,吴婶已经离开了,陆淮深还没回来。
她洗完澡依然不见动静,江偌打了个电话去问他几时能回,她穿着睡袍坐在床上,手里翻着一本书,已经有了睡意。
陆淮深似乎笑了一声,极轻,“不放心我?”
江偌嗤他:“不打电话说我不关心你,打了电话又觉得我不信任你,现在做老婆的真难。”
也不知道那句话愉悦了他,语气多了不一样的爽朗柔和,“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到家,要是困了就先睡。”
“好,那我不等你了。”
陆淮深挑眉:“你也不象征性地坚持一下?”
江偌歪着头夹着电话,搓开护手霜说:“但我是真的困。”
他嗯了一声,“那就早点睡。”
他那边背景音很安静,江偌猜他应该在没人地方接的电话。她这样的动作,耳朵离手机听筒比较近,耳边他的声音似乎放大了些,声音低沉沉的,让人听了心里很平静。
陆淮深还没挂断,似乎还在在等什么。
江偌将手机拿在手里,又多叮嘱了一句:“多吃东西少喝酒。”
“嗯。”
还是没挂断。
江偌躺进被子里,“我要睡觉了。”
“好。”
江偌猜到他想是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,她找不到话说,想了想说:“刚涂了护手霜。”
他问:“什么味儿的?”也不是很好奇,就是顺着她的话问而已。
江偌:“香的,跟我有一瓶香水味道差不多。”
“你那么多香水,谁知道是哪个味道。”
“回来给你闻闻呗。”江偌说着,把手背放在鼻子前闻了闻。
他笑了笑:“睡吧。”
挂了电话,他回到饭局上。
酒过三巡散场,司机开着车侯在饭店门口,裴绍同他一起出去,正要出饭店金碧辉煌的大厅,一道人影从旁侧急匆匆蹿出来,踩着高跟鞋小跑到他身后才喊了声:“陆淮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