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。
经理害怕事情闹大,也跟着一起去了,并且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酒店领导,领导又报告分部。
消息一直上传到Gisele这儿,彼时她刚到家站在玄关处,听到消息的时候,厉声狐疑地让对方重复一遍:“你说谁把谁推水里了?”
酒店总经理回:“您的助理江偌,把杜盛仪推水里的。”
Gisele听完,沉默了两秒,“知道了。”
她挂了电话,啪地将钥匙给扔在鞋柜上:“Damnit(妈的)!”
夜里的警局光如白昼,澄澈的白炽灯将人脸上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,江偌惨败的神色更是被放大,看起来格外憔悴暗沉。
她低头坐在审讯桌前。
做笔录的警察质问:“你推的人?”
“不是。”她抬起头,却垂着眸。
“可证人都说看见了。”
“有监控,你们自己调来看。”她的嗓音一直保持着平直,淡淡的,一点起伏都没有。
“嗬,你……”警察晃了下笔,将笔尖指向她,目光无意间看向她放在桌上的手,衬衫袖子下一截白花花的手臂,上面还有几坨淤青和被人抠破皮的指甲痕,他愣了愣,本想训她两句态度不端正,这会儿改口说:“监控我们自然会调,证人提供的证词我们也会采取,现在先把流程走了。”
江偌抬起眼说:“我可以打电话给律师么?”
“你还有律师?”
“有的。”
“丈夫呢?”
江偌身份证交上去,派出所这边的系统可以看见她的婚姻状况以及配偶信息。
江偌动了动喉咙,声音有些干哑:“律师就够了。”
做调查之前,江偌的手机被收了,上交之前她把手机关了机,这会儿她重新开机打了电话给高随。
对方在饭局上,听她说了事情经过,沉了沉声道:“我等下就过来。”
通话途中,有电话进来,江偌也不理会。
挂了电话,她神情把手机放在旁边,等会儿跟律师沟通。
刚放下手机,又有电话进来,江偌看了眼屏幕,视而不见。
民警抖了抖腿,看向她手机:“谁的电话,你接不接?”
江偌摇头。
她周围光线暗了暗,一层翦影将她笼罩着,察觉身旁有人,江偌迟钝地缓缓转过头去看。
陆淮深面沉如水,手里还拿着拨号中的手机,声音低冷紧绷,“为什么不接?”
江偌眸子在白炽灯光下幽亮清澈,像两颗色泽饱和的黑曜石,却又空又静,像一口孤寂无底的山洞,令人看一眼都觉荒凉。
她定然看他数秒,无声转过头,才道:“有什么必要?”
那嗓音里一点情绪都没有,让陆淮深听得心里坠坠一沉,腰际因紧紧咬牙而鼓绷起来。
过了会儿他说:“我叫了律师过来,待会儿……”
江偌目视前方,看也不看他道:“不用了,我已经叫高律师过来了。”
陆淮深看着她柔亮的发顶,握紧了手机,这是第一次,他想质问她什么,却如鲠在喉,无法问出口。
他捋了捋发茬,没再说话,去向民警了解经过。
民警看了眼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,问他:“你是她谁?”
“我是她丈夫。”
民警心中了然:哦,就是只需要律师不需要丈夫的那个“丈夫”。
高随吃饭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,陆淮深的律师比高随更快到,这个时候监控也调取来了。
无边泳池上有两个监控拍到了杜盛仪落水的经过,不可否认的是,的确江偌是过错方。江偌先扔了杜盛仪的手机,也是因为她这一动作,杜盛仪才没站稳,接着江偌又推了杜盛仪的手,直接导致杜盛仪落水。
陆淮深说:“她是无意的。”
民警大哥:“……”
扔别人手机,那可是相当直接粗暴,一点儿没看出哪里是无意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