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食物时候,眨着明亮的眼睛。
赵抠门笑道:“吃吧。”
阿剑道:“我可以吃吗?”
赵抠门道:“当然可以。”
阿剑道:“可以吃多久?”
赵抠门道:“吃到你成年。”
阿剑不懂一向毫无瓜葛的赵抠门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好,不过他肚子实在饿了,一个六岁的孩子,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。
之后的日子,赵抠门每日黄昏时分都会给他送上食物,有时候是新鲜的猪肉,有时候也会是上好的鸡腿,总之,那段时间是阿剑出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饭菜。
而且,赵抠门还给他新衣服穿。
可是,每当他吃完东西,穿着新衣,走在大街上的时候,村里的人便会对着他指指点点,然后呵斥着,嘲讽着。
从前,村里的人拿他当瘟神;而现在,村里人把他当笑话。
阿剑依稀能听到这些村里的男女老少们在背后的议论着:
“也不知道那臭婊子给赵抠门灌什么迷魂汤了?竟养起这小东西来了。”
“这还真不怪赵抠门,姬云雪那身子骨那么柔媚的,只要能和她睡上一觉,别说养这小东西了,就算让我死我都愿意!”
“去去!你们这群死男人,全都是畜生。”
他不懂,他还年幼,所以他还听不懂。
可是,他虽然听不懂话,可是却看得清人心。
直觉告诉他,这些人一定是在说母亲的坏话,而任何说母亲坏话的人,都得死!
阿剑拿着那柄木剑,对着村里一条大汉直直的捅了过去!那大汉没料到阿剑竟然会突下狠手,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,但是阿剑却好似有天生神力一般,那柄木剑刺的是那大汉的脖子。
他那么小的年纪,就已经明白脖子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了。
木剑扎伤了大汉,流出了猩红的鲜血,村里的其他人都不自觉的退后几步,看着阿剑布满血丝的双眼,他们难以想象,一个孩子竟然会变得这么恐怖,竟敢去杀人。
阿剑怒道:“你们,在说我母亲的坏话?”
村里另一姑婆怯生生道:“我们说的是事实,你母亲死之前的一个月,用她的贞洁换了赵抠门一个承诺,否则你以为这赵抠门凭啥白给你吃,白给你穿?”
又听得一人说道:“小娃娃,你该感谢你有一位漂亮的母亲。”
阿剑拿着木剑,疯狂的冲着他们砍了过去,他咬着牙,倒在了雪地里。
土地上还停留着皑皑的白雪,他的嘴里嚼着雪花,眼睛通红通红的,他开始脱掉身上的新衣,狠狠的踩在地上。
但是,他还是没有流泪。
他是阿剑,没有用的阿剑。
无情无心,无根也无泪。
夜月,寒风刺骨。
阿剑带着木剑,偷偷的趴在赵抠门院墙外,伏在草地上,他等到三更时分,院前的下人都熟睡的时候,他才悄悄的站起来,蹑手蹑脚的翻墙进了赵宅。
他摸进了赵抠门的房间,轻微的撬开了房门,却听到一阵的浓浓的喘息声,他伏在地上,月光照了进来,照在床上,他看到了两个光溜溜的身子。
男的是赵抠门,女的正是今天白天里数落他母亲的那个姑婆,他们都喘着浓厚的粗气。
阿剑紧紧的咬着牙,发出“咯咯”响声,他不懂这两个人此时在做什么,但是他很讨厌听到这种喘息声,因为,以前赵抠门来过他家里一次,他的母亲也同样发出过这种声音。
他的步子如狸猫一样狡黠,眼神却如财狼一样的狠毒。
阿剑举起木剑,狠狠的朝着着这二人刺去。
木剑是经过刀削薄的,他今天特地拿了一把菜刀,将剑锋削的极为锋锐,这把木剑刺下去的时候,并不比钢铁的刀口差。
鲜血滴在了床上,流了一地。
赵抠门致死都想不到半夜三更的,竟然会死在一个六岁的孩子手上,而且还是在做这么愉快的事情的时候。
人在愉悦的巅峰,却同时也迎来了死亡的快感。
阿剑拔出了木剑,又在赵抠门的尸体上狠狠的刺上了数十剑,他也不清楚他到底刺了多少下,但是月光照在床上的时候,这一男一女的尸体已经变得血肉迷糊,直到再也认不出这张脸是赵抠门的时候,阿剑才罢休。
他走出了屋外,在院墙上堆满了柴火,拿出火石,“咔咔”的敲打着,不多时,赵宅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,火光冲天。
这时,雪,下的越来越大。
但是,火,烧的越来越旺。
阿剑拿着木剑,嘴角勾起阴冷的微笑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笑容,但是当他抬起头看着夜空中飘下的雪花之后,他就觉得无比的满足。
这飘落下来的雪花,会是母亲的慰问吗?也许,在阿剑的心里,他的母亲也正在高兴着,因为他杀掉了一个欺负过母亲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