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已经够完美的了,没想到姐夫似乎还不是很满意。这就让吴绪成有些纳闷了,吴绪成非常想得到常兴的肯定。
吴绪成的进步还是很大的,组装起来之后,已经基本上没有出现瘸腿的现象,没有多配件,也没有少配件。不多不少,正好!组装好之后,吴绪成得意地用手推了一下,很稳固。
“姐夫,怎么样?”吴绪成脸上露出得意之色。
“绪成,你看出来你做的这套家具跟我在冯家做的那一套家具有什么差别么?”常兴问道。
“那当然有差别,我手艺没姐夫你的好。刨子用得也没你好,桌面没你做的那么光亮。这些面也不是很光亮。但是我多打几遍砂纸,应该没什么大问题。还有,我不会雕花,做出来的自然没有姐夫你做的漂亮。”吴绪成说道。
“绪成,你看得还不够仔细。作为木匠师傅,你的眼光还不够啊。”常兴说道。
“姐夫,我真是看不出来了。你跟我说说,我哪里还有不足。”吴绪成说道。
“选料。虽然我们选料,整套家具都很统一,但是你没有注意到,其实我选了很多来自同一棵树的料子。如果你注意到了,将来自同一棵树的料子做一件家具的面板,这样做出来,自然更好看一些。你来看。”常兴指着被吴绪成弄到不同家具上的几块板子说道。
吴绪成仔细一看,才发现这几块板子的纹理还真是一样:“姐夫,你可真是的,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?你跟我还藏一手啊?”
常兴笑道:“我在讲木料的时候,有没有跟你讲过?”
“讲是讲过,不过那个时候没在意啊。我在加工配件的时候,你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么?我少做了,你都还帮我指出来。”吴绪成说道。
“木料的搭配不会影响你最后将家具做出来。失败一次,下一次你印象就深刻了。最后做成的家具一直摆在家里,时时刻刻提醒你。”常兴说道。
“姐夫,你太狠了。”吴绪成感觉有些无力。
“现在唯一的挽救办法就是通过适当的上漆。”常兴说道。
“可以不做清漆,做成其它颜色,就能够彻底将木纹掩盖了。”吴绪成说道。
“同一棵树上出的料子伸缩也一样,不容易出现裂缝。你就是上了漆,也未必完全掩盖得住。”常兴说道。
“唉。姐夫,你真是的。”吴绪成被常兴打击得想哭。
“我过两天就回去了。以后没人给你指出错误了。你真要是吃这口饭,就得用心。做出来的东西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。”常兴说道。
吴绪成也算是知道了常兴的良苦用心,点点头:“这套家具我自己留下了。时刻警示我自己。以后不管做什么,都要认真。”
“行了。明天,我跟你一起去买油漆,家具上漆,也有讲究,上漆上好了,就算不能够掩盖全部的瑕疵,至少也能够让瑕疵不那么明显。我们这一次选料选的都是木纹比较接近的料子。就算没有将同一棵树的木料放在一起,也不是特别扎眼。”常兴说道。
常兴在院子里教吴绪成,沈竹茹与吴婉怡在屋子里也偷偷听着。
“绪成现在越来越沉稳了。他稳重了,我去仙基桥也更放心了。”吴婉怡说道。
“这才回来多久,又要走了。下一次回来,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。”沈竹茹一听吴婉怡说要走了,就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“妈,跟你说绪成呢,你哭什么啊?我都回来这么久了。别人家嫁了的女儿一年回娘家住也最多这么多天。等我跟常兴有空了,到时候又回来住一两个月。你急什么啊?”吴婉怡说道。
“那好,你自己说的。以后回来还是要住一两个月的。”沈竹茹说道。
“好好好,我答应了。真是怕你了。”吴婉怡说道。
常兴与吴婉怡离开的那天,在东海的几个知识青年特地过来相送。陈晚红哭得稀里哗啦的,拉住吴婉怡的手不肯放开。
吴绪成与冯芝华站在沈竹茹一左一右。
“妈,你别伤心,姐在仙基桥比咱们家的日子好过。天天吃肉。我都想跑到仙基桥去了。”吴绪成说道。
“早知道你想去,当初就不该让你姐姐去。让你去吃吃苦头好了。”沈竹茹白了吴绪成一眼。
“妈,你当初就该让我去。说不定,我能给你娶个仙基桥的美丽村姑回来。”吴绪成说道。
“你有这本事,你跟芝华好好说说?”沈竹茹说道。
吴绪成眼泪汪汪地看着透过火车玻璃窗挥手的常兴与吴婉怡:“姐!姐夫!再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