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“常兴,你当真嫌弃我么?”吴婉怡说得似乎很凄切,但是她笑意盈盈的,哪里有半点伤感。
“我是怕你反悔。你们是大城市来的,又怎么可能在我们这小山村里待一辈子?而且,我看你面相,你以后是大富大贵之相,怎么可能在仙基桥待一辈子呢?”常兴说道。
“赵建国不是说你以后也不可能在仙基桥待一辈子么?说不定,将来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呢?”吴婉怡说道。
常兴笑了笑:“只要你以后别后悔便是。”
吴婉怡走过去,将常兴的手拉住:“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么?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,你的背上,是我这辈子感觉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感受到吴婉怡温软的手传来的温度,常兴有种触电的感觉。
“我想让你背我下山。”吴婉怡说道。
“不太好吧?天还没黑,被别人看见哩。”常兴四周张望了一下,山下田野里还有人在走动。
“我走不动了。刚才跳下来的时候,脚崴了。”吴婉怡说道。
“好吧。”常兴无奈地说道。
“喵!”
老猫蹿出来,撒狗粮的背时鬼啊!有本事你撒猴儿酒我就服你!
大黄摇着尾巴,欢欢喜喜地跑在前面,好像是它找了对象似的。
大黑趴在草丛里,一旁一只母猫用脑袋往大黑背上蹭了蹭:我也要背背。
另一边一只母猫也蹭了蹭:我也要。
大黑将脑袋往草丛里一埋,用两个爪子将脑袋抱住:我想静静。
金黄色皮毛,雄伟的鹿角的香獐从祖师庙冲下了山,没多久,就追上了背着吴婉怡的常兴。冲到常兴身边,就亲昵地用脑袋往常兴身上蹭。
“大金,你怎么跑下来了?”常兴笑道。
“大金,你好!”吴婉怡用手去摸大金的角,大金立即做出戒备的动作。
“别慌。”常兴连忙安抚。
吴婉怡连忙将手缩了回去。
在山上又拖了一会,天色慢慢暗了下来。常兴这才背着吴婉怡下山。
“你这家伙,刚才故意在山上拖延时间,故意等到天黑了才下山,生怕别人看到你背女人哩。你当我不晓得啊?”吴婉怡竟然能够说出一口流利的仙基桥话了。
“你这口仙基桥话已经很标准了。跟谁学的啊?”常兴问道。
“我又不傻,来仙基桥这么多年了,一口方言还学不会么?你以后别以为讲土话我就听不懂。”吴婉怡笑道。
快到村口的时候,常兴问道:“婉怡,你的脚好点了没?”
“还没,好痛哩。怎么?你是不是怕你们大队的人看到?”吴婉怡脸上露出了笑容,常兴却看不到。
“那也不是。这有什么。我又不是没背过你。背自家婆娘算么子?你信不信,我敢当着仙基桥全大队的人跟你亲嘴。”常兴牛皮吹起来也是豪情万丈。
吴婉怡在常兴肩膀上掐了一下:“我就知道你其实很坏的。”
“我就问你信不信!”常兴说道。
常兴这话才落音,突然仙基桥大队的灯猛然一亮,不晓得哪个缺德鬼直接用一个碘钨灯照过来,把仙基桥大队进村的大路照得跟白天一样。常兴的眼睛被刺得睁都睁不开。
“常兴!我不信!要不你试下给我们大家看看!”张喜来大声喊道。
常兴眼睛被刺得睁不开,不晓得来了多少人,反正只听见闹哄哄的,人不会少到哪里去,只怕全大队的人都来了。
“常兴!莫讲大话,有本事当场亲一个!以后仙基桥的人都服你!”张大雷嗓门最大,他一嗓门喊起来,立即将整个大队的声音全部盖住了。
“婉怡,要不要争口气啊?”常兴小声笑道。
“你这个坏蛋!你还真想啊?”吴婉怡挣了几下,想从常兴背上下来,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。其实刚才也是为了在常兴面前表现得有气概一点,其实一路上,她脸上都羞得发烫。
“跟你开玩笑哩。这事肯定是我师父整的。”常兴笑道。
始作俑者老道就站在人群之中,他乐得很,他看得出来,吴婉怡是真的有意的,这一次主动表白,无论是不是因为受到挫折。老道已经管不得这么多了,他等不及了。
仙基桥通电了,机械厂通电两年之后,仙基桥终于全大队通电,比太平桥镇上的居民家里通电还要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