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付完记者,顾骜赶去最后的送别午宴,陪几个重要外宾喝了一杯,说了些场面话。
然后把人送上车,仇清会安排他们上专列,然后去沪江坐飞机各自回国。
至于提供配套服务的警察、随行采访的记者,也都纷纷散去。
顾骜本来也定在当天跟着外商一起回钱塘,不过他前两天临时接到一个预约,所以决定多留一天半天。
预约他的人,是五年多前见过的那个京都大学教授、山下义久。
也就是当年被顾骜揭发的真相所感召、最后倒戈帮顾骜把王平山灭了的那人。
山下义久是个中国通,他本来就是历史系的教授,所以经常关注中方的新闻时政。似乎是从某些媒体上,看到了顾骜要回钱塘、并且举办宋六陵博物馆的落成仪式、接待外宾参观。
所以急急忙忙打了好多电话预约,想见一见顾骜。
顾骜本来觉得两人交情并不深,都五年没联系了,他又是大忙人,本想不鸟对方的。
但山下义久说,愿意把他当年从王平山那儿买到的文物重新捐出来,捐给这家私立博物馆。
一听条件那么好,顾骜也就拨冗一见。
当天下午,外商们走后几小时,山下义久紧赶慢赶赶到了会稽,然后一路驱车上山,拜见到了顾骜。
双方就在博物馆里挑了间会客室会见
“山下教授,别来无恙。五年没见,您学术又有精进吧。”顾骜说话还算给对方面子。
山下义久跪坐在那儿,低头了一下头:“嗨,顾桑,您真是商界奇才,短短五年,竟然能崛起如此之快。
恕我直言,五年前我刚见你的时候,完全没想到你可以做出那么大的事业。而且还能如此有保护古文化的情怀,做出那么多慈善的义举。听说您捐建这些博物馆,花费不下200万美元吧,这还没算里面的文物呢。”
顾骜平淡一笑:“这里如今还没什么文物,就一些搜罗了七八遍还漏网的不值钱瓶瓶罐罐,还是山下教授您当年捡漏后不要的残次品。
我们的钱,主要花在仿古建筑,以及各种根据古籍考证的高仿假货罢了——我们建馆的宗旨,不是拿值钱的东西炫富,而是起到教育意义,让孩子们学历史能够更直观,有更沉浸式的体验。”
山下义久听得肃然起敬:“那还真是先进的教育理念呢,顾桑高风亮节,当世罕见。既然如此,这次鄙人也当甘附骥尾,捐出五年前收购到的那批东西——我只有一个要求,能不能在本馆中单独分出一个陈列室,用我的名字命名?”
顾骜考虑了一下,又咨询了省里文化部门派来的一名监督人员,确认政策上没有障碍,就慨然允诺了。
“没问题,以后旁边那间展厅,就叫‘山下义久展厅’好了。我还会给你定做一尊半身铜像放在展厅里。”
不好利者必好名,山下义久这人想以“汉唐传承”自居,不是钱能搞得定的。
他当初买走那么多东西,其实也就总共花了不到十万人民币而已,足有数千件。
不过五年多来,时过境迁,国家有关政策和尺度也严格了好多倍,国际上中国古物的价格,比77年已经涨了几十倍了(当然未来三十年还有几百倍的上升空间)
顾骜如果想靠钱买回来,没有几百万是拿不回来的。何况山下义久这种人也不差钱,不想卖,只能名声上捧着他点,要回来了。
“太感谢了!顾桑,我为我当年的决定感到庆幸。”听了顾骜的拍板,山下义久也了却了一桩心愿。
两人聊了一会儿,先把捐赠协议草签了一下。
文物今天还运不到,所以顾骜先带着对方顺便参观了一圈。
山下义久的历史教学理念,或许还比较古板,但他识货的眼光是非常不错的。每每能看出顾骜所说的很多场景设计理念的出处,并且给出改良建议。
顾骜也都让随行的萧穗一一记下。
“这位是……您爱人?她负责您的博物馆?”山下义久礼貌地问。
顾骜随口答道:“是我爱人,她是文人嘛,我是商人。商人不适合亲自搞公益。”
萧穗也连忙谦虚:“惭愧,其实我也不是学古代文献的,不太对口,只是如今没可靠的人总揽,我暂时挂个名罢了。山下教授如果有专业的、可靠的人选推荐,欢迎来帮忙处理日常事务。”
山下义久连忙推辞:“我非常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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