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这可是前前后后要投资300万美金的大厂!
“这个……那个……那朱厂长怎么办?这不符合组织规定吧。”他有些局促。
顾骜轻描淡写地安抚:“他们是外方占股远远超过50%的企业,经营决策权和人事任命当然是全部听董事会决定了,这个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那我就大致说一下……”宗卿厚声音都有些哆嗦,把他这三年从销售员爬到供销科科长的艰辛和成就说了一遍。
顾骜听了,倒也颇有点共鸣:“原来宗先生还去会稽下乡了十几年之久,真是不容易——其实我姐姐也去那里下乡过,不过比较短,只去了两年,就赶上考大学回城了。”
宗卿厚连忙谦虚:“怎么敢跟顾处长比,顾处长一家都是钱塘有名的文曲星。”
顾骜笑笑:“不必拘束,我只是帮红牛方面翻译和把关的,你不用讨好我。还有一个问题,你刚才提到,你这几年非常有动力努力赚钱,方便说一下具体情况吗?我们并不是刺探员工隐私。”
宗卿厚有些羞耻,难以启齿:“那个,我家里比较困难,我女儿去年才出生,老婆这两年也没工作,全靠我一个。所以我在原先厂里供销科是最拼的,这一点业绩已经证明了。”
“看履历,你已经35岁都不止了吧,你女儿才一岁?”
“因为我是回城后才相的亲——我父母本来打算让我在会稽下乡的时候,就当地相亲,但我不信我会在会稽待一辈子,就拒绝了。从18岁中学毕业,到32岁回城,才相亲的,所以娶妻生女晚了一点。”
顾骜暗暗点头:看样子这人人品还不错,至少没有说那14年里祸害村花。知道自己看不上就不要,也算有担当了。
“行,我敬你是个汉子,这样吧——今天你说的,红牛在华的产品包装设计和推广思路,你回去整理一下,形成一个方案,供我们讨论一下。
我们暂定一个规划:三年之内,在中国大陆销售的红牛,可以依然使用玻璃药瓶。但是,原定的浓缩原浆+勾兑易拉罐生产技术的开发,也不能拖延,半年之内就要拿出方案,一年之内必须量产——那是创汇用的,对发达国家的出口品必须用那个规格,绝对不能有药瓶糖浆!
只要你拿出的细化方案能让上面满意,你可以立刻得到五千块策划奖金。后续待遇另算,好好干。”
这是国企厂长死工资才三百块钱的时代(灰色福利不算),五千块足够让所有内地人兴奋了。
出得再多,顾骜也怕吓到他。
毕竟这只是一个管理和营销策划上泛泛而谈的东西,不是杨自豪那种实打实写代码设计电路板,顾骜不可能出几万买。
……
“散了吧散了吧,红牛集团已经确认了合资对象了。”
会议室外面,女接待人员拿着纪念品,给还没轮到评审的客人们发放。
既然顾骜已经敲打确认过了宗卿厚,其他人当然没必要多浪费时间了。
300万美元的小投资而已,看得准人就该放手。
与会人员的纪念品,凭良心说还是不错的,里面有小箱的红牛糖浆,共一打12瓶。还有一条烟、一块表,也对得起人家花心思准备材料、白跑一趟了。
“诶?怎么说收就收了?”
“选上哪家了呢?怎么都没个说明?黑幕啊!肯定有黑幕啊!”
大多数人还是安静接受结果,但刺头肯定什么时候都是有的。
尤其是那种将来估计也不会跟市外资办发生交集、不用给袁主任面子的小集体企业,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能闹就闹。
舍得一身剐,敢把皇帝拉下马。
“安静、安静,稍安勿躁,目前暂定的合资对象,是劳动路小学校办包装厂。”
“握草?就那家生产包装箱塑料瓶的小学校办厂?绝对黑幕啊!”
“那地方连地皮都不够用吧,红牛要造那么大的厂子,就几间平房怎么用?把小学拆了都不够用。”
质疑乱飞,但也无可奈何。
倒是市外资办的反应很快,工作人员把情况报上去之后,袁翔立刻做出了指示和安排,先把那座校办厂跟学校剥离开来,然后再单独给那个校办厂划拨地皮、作为中方出资,另迁建厂。
学校没有任何反抗,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:剥离后,要确保用工人数不低于剥离前,吸纳的本校教职工子弟就业人数有所提升。
这也是时代特征。当时的校办工厂,都是给本校老师家的子女、读完书后找不到工作、又顶替不了父母的教师岗位,所以临时分流闲散人员用的。
只要总就业人数有保证,他们才不管厂子还是不是学校的。
有袁翔一路鞍前马后,顾骜的麻烦很快就全部处理完了。
顾骜在家里过完元宵节,跟老爹和姐姐告别,然后就带着米娜飞回京城。
……
钱塘这边的扫尾工作,由米娜从家族酒厂带来的心腹,跟宗卿厚商量着解决吧。
顾骜自己在京城转机后,回委里报了个到,然后跟秦国纲沟通了一下,踏上了飞去巴黎的旅程。
卖山寨飞鱼的事儿,其他环节秦国纲都非常热心的料理好了,就剩跟摩纳哥高层的最后临门一脚,顾骜说他有办法,才留给他的。
只不过,摩纳哥弹丸之地,连个机场都没有,所以顾骜只能先飞去巴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