价值好几千美金的西服一旦被糟蹋了,所有人就彻底放开了,反正被喷一瓶香槟也是扔西装,喷五瓶也是扔,不喷个爽不是亏了么。
顾骜真正喝下去的酒,估计也就一瓶香槟(庆典装都是1点5升的),身上被喷的泡沫估计有三四瓶的量,换算下来相当于是十斤酒洗澡了。
“小顾,我也快不行了,别喝了,再喝要出事的……虽然高兴,庆祝也要有个限度,你扶我上楼去吧。”韩婷胃口小,光是胃胀就让她头晕目眩,一开始完全是靠狂喜之余的放纵撑下来的。
顾骜什么也说不出来,只是点点头,把韩婷的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架着。两人都是浑身湿透,皮鞋走路都打滑。
幸好立刻有酒店的侍者过来帮忙,把他们各自弄回各自的房间。
韩婷立刻趴在洗脸池上呕吐起来。
……
顾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鬼压身的漫长伦理噩梦,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。
他发现自己是果睡的,毯子像拧毛巾一样乱。
赤道的旱季也有20多度,所以屋里并不开空调。
浓重的香槟味并没有散去,浑身黏腻,糟蹋得全套床上用品都得换了。
“该死,今天多给点小费吧。居然浑身香槟就睡了。”发现不适后,顾骜挣扎着起来,有些后悔。
那种喝多了之后因为难受而导致的后悔。
他麻溜下床彻底洗了个澡,然后给总服务台打了个电话,确认他宿醉的时候有没有来点——如今的电话机没有来电记录,所以听不到铃声就错过了,完全不知道有没有人打过来过。所以高档酒店里,都要由前台手工对未接通的来电做记录的。
“先生您好,没有616的来电记录。”前台小姐的嗓音很甜很客气。
“隔壁618有吗?”
“抱歉,那是其他客人的隐私……”
“我跟她一起的,我怕她还宿醉着误事。”
“如果是那样的话,您可以先去确认一下,或者申请女陪护,然后让她本人来查询。”
“好吧,知道了。”顾骜挂断电话。
他昨晚断片之前,隐约觉得韩婷没他醉得那么厉害,当然只是隐约。
还是看看保险一些。
顾骜稍微穿戴了一下便服,然后去敲门。
隔了十几秒钟,韩婷就开门了。
“韩老师你也没什么吧……瞧我多问了,一看你就没事。”顾骜看清韩婷穿得很正式,比平时都端庄,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多虑了。
韩婷轻轻地责备:“睡这么晚,你要是再不收拾,估计都赶不上今天的飞机了。年纪轻轻的,就算得意也要……算了,不说你了。”
“也对,好吧,剩下的回国再说。”顾骜看了看时间,他本来就是今天下午要起飞回国的,确实有点仓促了。
他也没空再去楼下吃早餐和午餐,直接拿了条客房里付费的面包,然后就去退房了。
其他香江客人多半也已经走了,国家队更是已经无影无踪。
顾骜嚼着面包,退掉房间后,就跟韩婷一起乘车去机场。
车是租的,所以司机也是那种短雇的本地司机。
开了一会儿,韩婷有些头晕,就靠在车窗上闭目深呼吸。顾骜一开始还没注意到。
后来还是他一边闲聊攀谈、发现韩婷反应迟钝、久久没有答话,才察觉到了异常。
“韩老师,你不舒服吗?”顾骜关切地问。
“没事,别管我。昨晚喝多还没醒透!”韩婷脾气不太好。
“那你喝点宁神茶吧。”顾骜从车里的暖水壶倒了热茶给她。
韩婷僵硬地咬牙喝了一点,舒了口气:“你有点烦,别跟我聊天了。”
然后自顾自把脑袋顶在车窗玻璃上,脸背对顾骜,顾骜只能看见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半边脸。
汽车本身的震动,掩盖了身体的抖动。
直到汽车在机场入口停下,顾骜直到韩婷心情不好,也不跟她多说话,只是先悄悄地下车,把两人的行李箱都从后备箱里拖出来放好,这才绕到另一侧给韩婷开门。
韩婷的脑袋一下子往外撞,幸好顾骜眼疾手快,立刻扑过去接住,才没让她撞到地上。
“韩老师你到底怎么回事?”顾骜也不顾刚换的西装又摔得灰头土脸擦破数处。
“你怎么不喊我……我就是有点晕,快上飞机吧。”韩婷咬着嘴唇挣扎着站起来。
“我觉得你需要去医院,机票大不了重新买好了。”
“我就是喝多了!去什么医院……喂,都到机场了!你什么时候学会违抗我了!”韩婷有些歇斯底里,可惜晕晕乎乎的体力不支,很快就被压制了反抗。
“不行!这次我一定要抗命,机票才多少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