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她懂了,真正偏爱的根本就不是她,是可以和他同出同进的冷夏,哪怕她杳无音讯、下落未明。
白雪儿隐隐地后悔,如果冷夏死在了他们跟前,顾墨会不会能放下冷夏,依旧爱他的丫头。
只是没有如果,只有后果,她白雪儿需要日日夜夜地忍受顾墨的三心二意。
下楼的顾墨站在衣帽间门口,看着洁白的婚纱仿佛脚已生了根。
他要结婚了吗?是,都领证了才来觉悟是不是已经迟了,他的丫头没错,冷夏也没错,错的人一直都是他!
顾墨沿着婚纱边走了进去,牵强出的笑容伪装的很累,隔着十来步的距离,顾墨看着白雪儿的后背,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白雪儿收拾了乱糟糟的心情,笑容满面地侧过头看向顾墨,浅笑安然:“顾墨,我这婚纱好看吗?”
顾墨喉咙发紧,想说好看终究什么话也没有,抬起的脚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,这不是他想要的。
白雪儿自然看见了顾墨的退缩,扎眼又扎心,白雪儿很快瞥过视线望着窗外的夜景,喃喃地重复道:“顾墨,我这样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
隔着远远的距离,顾墨含糊不清地回答。
好看?一点激动的情绪也没有,还好看?只是敷衍而已。一步步走到了今天,总不至于最后一口气没沉住吧,白雪儿带着灿烂的笑容转过头,往回走了几步,站在顾墨跟前,唇红齿白、明眸善睐。
“雪儿,我……”
“顾墨,你看这些都是真钻石,搭配这件婚纱是不是特别好看。”
“好看。”
“那你心疼我花了你这么多钱吗?”
“不心疼,你喜欢就好。”
“我很喜欢,那浅哥哥喜欢吗?”白雪儿踮起脚尖,勾住顾墨的脖子,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着。
浅哥哥!他是她的浅哥哥,永远都是,他不能忘记了。
“喜欢。”
白雪儿贴着顾墨的耳根,伸手去解他的纽扣,一粒,两粒,三粒……
顾墨一把抓住白雪儿的手,白雪儿无辜地望着他说:“顾墨,你不喜欢?”
“雪儿,我……”
看着白雪儿一脸委屈的模样,再想起鲜血模糊了脸的冷夏,顾墨哑口了。
“顾墨,要我好不好?”
白雪儿摒弃顾墨的犹豫与隐忍的痛苦,再次贴上了唇瓣。
“雪儿!”顾墨推开白雪儿,快速地系上纽扣。
白雪儿憋了很久的泪水滑过眼角,滴在左心房的那颗最大的爱心钻石上。
“顾墨,你不爱我了?”
顾墨锁眉不语,冷冽的唇角珉成了一条线,在白雪儿泪如雨下时,他说:“雪儿,冷夏生死不明,我无法安心地结婚。”
迷蒙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顾墨,他到底还是提了他们之间埋藏的炸弹,白雪儿攥着拳头,破罐子破摔地说:“那你还想怎样?”
顾墨正想说他最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,手机响了,是邢飞羽的电话,顾墨当即接了。
“总裁,警方最新的消息我发你邮箱了。”
“好。”顾墨快速地挂了电话。
白雪儿失声痛哭,吼道:“顾墨,你说你到底想怎样?”
顾墨没理会,只是看着邢飞羽发来的照片,看地点应该是足疗店按摩店之类的,照片中的女人由一个男人搀扶着,略微模糊的脸挂着清冷的面容,是悲戚还是绝望?
体型与冷夏完全吻合。
冷夏?
进了那里意味着什么,谁都明白,整个徽城,有多少打着足疗店按摩店招牌的做着卖肉的生意。
顾墨不敢深想冷夏遭遇了什么。
“顾墨,你说啊,你到底想怎样!想要我怎样?”
白雪儿哭声不止,摇着顾墨的胳膊。
手机掉在地上,顾墨一记狠戾的眼光落在白雪儿身上,“你发什么疯?”
“是,我发疯?我就发疯了,你说你爱我,可你做了什么,我们领证了,你却对冷夏嘘寒问暖,我们要办婚礼了,你却像个局外人,沉静在冷夏失踪的消息中不肯面对现实,你说啊,你这么对我,不是逼疯我是什么?”
白雪儿的怨言字字诛心,顾墨痛苦地弯下腰捡起手机,事到如今,他做不到狠心也做不到绝情。
他恨自己的优柔寡断,当断不断害人害己,顾墨将手机揣进口袋,平静了面色,柔声道:“雪儿,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?”
他不该这么左右不定的,他不能再辜负更多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