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我挑不了,她需要我,她现在更加需要我。”顾雨泽声嘶力竭地吼出来,他忽然又拉住朱悦溪的胳膊,面对着她,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:“妈,对不起了,如果你还想看着我会笑,就让我去找她,别拦着。”
朱悦溪两眼一闭不管顾雨泽的去留了,她的儿子对她就是这么狠心。
顾雨泽去了加油站,加满了车油,又买了半桶油放进了后备箱,长驱直入抵达江畔别墅。
这时,太阳还没升起,屋内的人还没醒,安静的只有空调外机的“轰隆”声,与远处的鸟叫声。
顾雨泽坐在车头,对着大门口的方向,张嫂起早出门买菜,迷雾中恍若见到了鬼,吓的嚎叫了起来。
顾雨泽干脆利落地拎起手边的油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,凭直觉上了二楼,扭开了楼梯左边的房间。
白雪儿正躺在床上睡觉,昨夜与杨龙翔缠绵到半夜才回来,反正回来也只是独守空房,顾墨这几天夜夜借口照顾他爸爸不回来住。
面对被泼了一脸的刺激液体,白雪儿吓得从被窝里爬了起来,迷茫地看着顾雨泽,“弯弯,你是不是有病!”大清早就来搅和她的好梦。
“没错,我就是有病,我今天要烧死你!”
张嫂急冲冲地赶进来,当然她没忘报警,也没忘通知顾墨。
“你出去,不能擅闯民宅!”张嫂说着就去拉顾雨泽,不曾想顾雨泽看起来弱弱的,却如大鼎一样纹丝不动。
白雪儿嗅着脸上的气味,整个人都不好了,这个顾雨泽为了冷夏一向头脑拧不清,她犯不着因为他遭受什么无妄之灾,所以溜之大吉为上策。
白雪儿刚下床就被顾雨泽一把扯住了头发,他如饿狼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白雪儿,咬牙切齿地逼问:“说,是不是你害死冷夏的?”
“我不知道你说什么。”
白雪儿痛的吱牙,这个顾雨泽就是一个疯子,这么死揪着她的头发,就差薅掉头皮了。
张嫂吓的不轻,却又没顾雨泽力气大,想拉开顾雨泽,只是徒劳,她急促地说:“你先松手,你弄伤了太太,我们顾先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顾墨?”顾雨泽猛地转过头瞪着张嫂。
这是一双怎样的眼?摄人心魄!张嫂还是哆嗦地磕巴道:“是,我们先生不是你能得罪起的!”
说起顾墨,张嫂顿时挺直了腰板。
白雪儿了解顾雨泽的脾性,他不是一个靠威胁会怂的人,果然,张嫂话音刚落,顾雨泽扯着她的头皮更上了一层力。
白雪儿双手捂着头,祈求地说:“弯弯,你松开,我真的没害死冷夏,我都不知道她去哪了,还有谁说她死了。”
顾雨泽不搭腔,火烧般的视线直直地盯着白雪儿,并不是考量她话语的真实性。
白雪儿心惊不已,顾雨泽真是疯了,认定她害死了冷夏,关键谁告诉他冷夏死了?难道冷夏真的死了?
“弯弯,你别冲动,我是真的不知道冷夏怎么了,你松手,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“白雪儿,你害怕了?你说每次冷夏一靠近你,她就出事,你让我怎么信你?
我真的不懂,我们三个人十几年的友情,怎么到了顾墨这里,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她!”
白雪儿心里开始发虚,她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纰漏,不过眼下并不能发怵,只能装着不知,一装到底。
“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白雪儿开始哭了起来,她觉得女人的眼泪就是万能的武器,她不利用都可惜了,当然,这其中也包括痛疼的哭,顾雨泽下手太狠了。
顾雨泽一脚踢开拉着他的张嫂,利落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,抵着白雪儿的脸说:“你说不说?
你老实说了,我或许念在十几年的友情上不会毁你的容,不然,你懂的……”
汽油遇上火,白雪儿不敢面对,这次真的吓倒了,双腿直打摆,浑身更是止不住地颤抖,牙关咬合不上,半天才吐出一个字:“不……”
“咣铛”一声,顾雨泽被撂倒在地,看着出现的顾墨,顾雨泽哂笑地睨着他说:“如果小夏子在出现危险时,你也出现的这般及时,她该多欣慰。
不过,现在这样更好,活着的账没结清,去了地底下再算。”
“不要!”白雪儿被顾墨护在身后,率先反应过来顾雨泽手中的打火机,“弯弯,我说。”
白雪儿赶紧制止顾雨泽的疯狂行为,鬼知道他那个疯子在她屋撒了多少汽油,这一点燃,还不得把他们都烧死,顾雨泽死了也无妨,她和顾墨绝对不能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