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加德满都郊外的荒地后,许韵和季栾川开车赶往杜巴广场。
因为她刚才突兀的举动,两个人一路都沉默着。
许韵不知道季栾川在想什么,季栾川也不知道许韵在想什么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微妙而诡异。
直到快要下车的时候,季栾川才说,“一会儿好好跟在我身后,别乱跑,随时注意四周的动静。”
“如果发生意外,自己第一时间往车上跑,别管我。”
“你倒挺伟大。”许韵抬头从后视镜里与他对视,没好气的冷笑一声,明显带着嘲讽。
季栾川失语片刻,忽然敛了敛神色,目光沉沉的看着她,沉声道,“我知道心里憋着气,也知道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。”
“但许韵,答应我,一会儿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不论遇到什么情况,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。”
“我们的问题,等回去之后我一个一个跟你解决。”
他深邃的眼底有万千情绪暗潮汹涌,冷硬的眉眼好像也在忽然之间温柔下来。
许韵觉得不可思议。
她从来没想过,这个男人会为了保护自己变得温言软语。
就好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忽然落了地,让她有种诧异的不真实感。
明明她已经被他的不信任和冷漠伤够了心。
明明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。
可只要他伸手,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,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要跟他走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距离和克尔谱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分钟。
在季栾川打开车门的瞬间,许韵终于下定决心,定定看着他说,“我可以答应你。”
“但你说的话也要说到做到。”
“别骗我。”
要是再骗她一次,她一定消失的彻彻底底,半点机会也不留给他。
季栾川冷淡的眉眼忽然扬了扬,像是拨冗笑了一下。
“好,这次保证不骗你。”
说着,两人下了车。
车外是杜巴广场附近的湿婆—雪山神女庙。
雪山神女庙里供奉着湿婆神和雪山神女,是尼泊尔人最重要的信仰质疑。因为前几年发生的那场大地震,这里的许多木雕建筑已经坍塌破碎,和记忆中的无法对证。
但筑有湿婆神和雪山神女的精致阁楼还在原处。
阁楼上有扇打开的精致木窗,窗户旁边立着湿婆神和雪山神女,两人同时俯视楼下的众生百态,还有窗口四周高耸的塔楼,夜里声音清脆悦耳的风铃,和月色下五颜六色的唐卡。
“我们现在去哪儿?”
在四周环视一圈后,许韵站到季栾川身后,嗓音不自觉紧绷起来。
季栾川没有说话,漆黑的目光漫不经心的从四周扫过,锐利沉静中带着几分闲散。
如果不是知道眼下的情况,许韵一定会以为他只是一个路过的游客,还有心思慢悠悠的乱逛。
可他不是,所以他在看地形,寻找如果突发意外,能迅速逃生的通道。
许韵被他的动作影响,也开始若有似无的观察附近的情况。
他们头顶是湿婆—雪神神女庙。
左边是高耸入云的木雕塔楼,右边是混乱拥挤的老旧门面。
有早餐店,服装店,各类空闲的特色饰品店。
还有一家挂着灰暗招牌的地下赌场。
“你说,他们会不会在赌场里等我们?”许韵说。
季栾川摇摇头,“不好说。”
“先过去看看。”
“去哪儿看?”
“跟我走就知道。”
行吧,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回答自己。
许韵撇撇嘴,迈开步子跟上去。
走在他身后,也忽然噤了声。
原本她有点紧张。
可话一出口,看到季栾川的态度,又忽然意识到现在是在哪里。
他们是伪装成合作商来和克尔谱见面的,而她的身份只是跟着季栾川的私人保镖。
地方是克尔谱定的,现在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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