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下车的齐悦说。
姜戈和季栾川齐齐望过去,就看到车后座的克尔谱也下了车。
克尔谱个子中等,穿着一身不合体的黑色西装,带着墨镜和帽子,头也没回,径直走进了那间平房。
季栾川没有看清他的脸,却忽然发现,他戴的墨镜和帽子他见过。
——在A市的时候,齐悦戴过。
可齐悦怎么会把自己贴身戴过的东西给别人?
这不符合她一贯专断独行的风格。
平房的门被哐当一声合上,姜戈他们只好等在车里,等那三人重新出来。
毕竟现在还没找到他们的新窝,抓人也没有用。
没有证据,没有人赃并获,抓住也得放了。
几人盯着平房锁上的铁门,目不转睛的看着。
季栾川漆黑的眼睛动了动,脑海里有细碎的猜想一闪而过。
只一秒,他就骤然出声。
“不对,他们肯定逃了。”
“快下车,去平房里面看。”
“你怎么——”
“现在不是答疑解惑的时候。”
“你确定要我一个一个解释给你听?”
等解释完了,黄花菜都凉了。
陆晨和马克齐齐看向姜戈,姜戈紧蹙眉头看了眼季栾川,思索几秒,选择信他。
“你在车上等着,我们三个下去看。”
“有情况我打电话给你。”姜戈对陆晨说。
陆晨应声点头,看着他们三个拉开车门大踏步离开后,把车门锁死。
一边跑,姜戈一边压低嗓音问季栾川,“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?”
“因为我去过。”
季栾川想起之前和许韵一起追踪吴宗等人时,进的那间地下赌场。
赌场隔壁一个普通的饭店都有地下室,那这间平房里呢?
结合之前的种种蛛丝马迹,还有齐悦反常的作风,他猜,除非齐悦不需要掩人耳目,也不会再需要戴墨镜和帽子了,她才会丢掉或送给别人。
何况她还是公众人物。
唯一能解释通的,就是他们能离开别人的视线,不再出现。
所以季栾川猜,这间平房里,另有出口。
果不其然,姜戈等人等了两分钟踹开门后,房间已经空无一人。
“找地下室!”季栾川沉声道。
说着,他锐利的目光已经在房间四处搜寻。
这是一间不大的平房,前后被一道画满佛像的帘子隔开,隔成了两间房。
房间里却很空。
除了落灰的家具和锅碗瓢盆,其余什么都没有。
根本不像是长住人的样子。
姜戈懊恼的抓了把头发,恨自己刚才听完季栾川的分析又犹豫了一会儿耽误了时间。
可悔恨归悔恨,当下可没那么多功夫让他想别的。
三人把房间里里外外搜了个遍,可就是没找到地下室的门。
季栾川挨着墙去敲,没敲几下,隔壁就传来尼泊尔语不客气的咒骂和问候。
“旁边住了邻居,所以这间房里肯定有一个地下室。”
“他们总不能从房顶走。”
毕竟外面还有陆晨看着。
如果房顶有人,他怎么会看不到。
姜戈这下彻底信了季栾川的分析。
“那就再找,我就不信把这间房翻个底朝天还找不出一个入口。”
他刚说完,要迈腿进里面的房间,就感觉脚下咯吱一下,发出一声轻响。
姜戈神色一顿,眼睛猛地往脚下一看,就发现脚下有一块地板在动。
“找到了!”
他蹲下身,迅速伸手去扣,扣了好半天,那块松动的地板才被掀起来。
原来地板缝隙上面粘了透明胶带,和地面其他的地板融为一体,怪不得他们没有注意到。
地板下是一条狭窄的楼梯,楼梯下面黑洞洞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。
姜戈打开手机,弓着腰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。
他一走,身后的季栾川和马克也紧跟下去。
下去之前,季栾川忽然想到什么,转身快步走回门后,把房间桌上的钥匙塞进门外的门锁里,然后从里面猛一下关上门,才又折回去下了地下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