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马克。
不久前,他刚走到田埂尽头,就被吴宗早早埋伏好的人下黑手打晕过去,装进了麻袋里。
因为骤然撞击,麻袋里的人发出一阵闷哼,熟悉的脸也从口袋里露了出来。
他痛苦的皱了下眉,额头上有血顺着眼睛流下来,染红了半张脸。
季栾川无意识攥了攥掌心,吴宗笑眯眯的挥了挥手,他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齐刷刷围了过来。
空气里血腥在弥漫。
夜晚压抑的令人窒息。
吴宗神色阴鹜的吸了口雪茄,这才说,“季栾川是吧?”
“你知道你毁了我多少单生意吗?”
“脸色那么难看干什么,我还没找你赔我的损失,你就怕了?”
“哈?”
吴宗扭头看了高个一眼,语气里不无嘲讽,“现在的年轻人啊,莽撞冲动的时候不怕,等真正要面对结果的时候就怂要死。”
“你看,我之前说什么来着。”
“这种渣子,哪儿费的了那么多人,我手上的完全能把他拿下!”
高个男人咳嗽了一声,好像附和着笑了一下,声音嘶哑的说,“那我们现在直接把他绑了走?”
吴宗刚想说好,季栾川就扔了烟头狠狠捻灭在脚下,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,说,“想把我带走,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。”
“没本事你觉得我会把你骗过来吗。”吴宗挥了挥鸡爪一样干瘦的手掌,立刻保镖跑到卡车后面去开门。
他准备把季栾川和这一批货一起带走,再转手卖给别人。
可吴宗和高个男人自以为掌控了一切,却唯独没有看到他们背后,游览房悬空竹桥底下,其实还扒着季栾川一早就安排好的杀手。
他和马克商量过,隐约猜出吴宗也一定会提前做准备。
所以在等待吴宗和高个男人来的过程里,两人分别让其他19个杀手分成三批,一批藏在水里,一批藏在竹桥底下。
而最后一批,则藏在田埂外的密林里,就等姜戈和陆晨来后,对他们说明情况,带着他们一起进来。
追查筹谋了这么久,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,季栾川当然不会让吴宗就这么轻易逃脱。
之前牺牲的那一小部分人,只不过是用来迷惑吴宗和他同伙的障眼法。
吴宗对渐渐靠近的危险浑然不知。
他只知道,季栾川和警察那边已经闹翻,只要制服了他从外面雇来的杀手,自己就能安全无虞的做完这趟生意。
因为季栾川的穷追不舍,他手里这批货已经搁置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如果再不出手,可能就要砸在手上了。
那些造假的玉器古董还好说,可卡车后车厢里满满一车十二三岁的未成年少女,一旦被警方发现,他就算有一百张口也再难脱身。
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想处理掉季栾川这个障碍。
挡他的财路,就等于要了他的命。
当初要不是偶然知道沈悦这个人的存在,他也没办法这么快就能找到季栾川,并且一路留下线索牵引着自己上钩。
季栾川低头扫了眼手腕上的时间,已经过了十五分钟。
算时间,姜戈和陆晨也应该到了。
他漆黑的眼眸动了动,忽然笑了一下。
“吴老板,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。”
吴宗拧了下眉头,一双秃鹰般的眼睛警惕的看着他,“什么问题?”
他其实不想和眼前这个男人废话。
何况还是跟条子有关系的人。
可直觉告诉吴宗,眼前的男人不好对付。
从他锲而不舍从西北追到国外,直到找到他的藏身之地来说,如果能和他和平解决,吴宗也不想大动干戈,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因此即使知道他在拖延时间,吴宗还是接过了他的话茬。
因为吴宗心里认定,季栾川现在的处境叫天天不灵,叫地地不应。
多拖一阵也无所谓,反正结果已经注定。
可他并不知道,姜戈和陆晨等人已经匍匐着身从田埂那头快速赶了过来。
季栾川说,“我想知道,卖造假的古玩玉器到底有多暴利,值得你不惜成为一个亡命天涯的杀人犯。”
吴宗脸色刷一下就冷了下来,“什么杀人犯,我听不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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