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。”
他指了指洗手间斜对面的赌场大厅。
许韵和季栾川的视线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,在六角桌背后,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。
这个发现纯粹是意外之喜。
原本季栾川以为,沈悦和那个男人或许是发现他们在跟踪,从后门逃了。
没想到误打误撞,这么轻易就发现了沈悦的去向。
许韵说,“可就算知道了她的去处,我们现在也不好办。”
那扇门靠近赌场大厅,被几张赌桌环绕,四周时不时有巡逻的保镖和赠送酒水的服务生路过。
各色游客的目光,还有昏黄微亮的灯光,都在最显眼最容易被关注到的位置。
季栾川手指无意识敲击着身后的墙壁,漆黑的眼眸顿了顿,忽然想到什么。
他挑眉笑道,“谁说不好办。”
“走,我们出去。”
“出去?”
许韵连忙跟上他的脚步,还不忘拽着大卫一起走。
“嗨,玫,你现在可以放开我吧!”
大卫哭丧着脸,额头上的冷汗又掉下来。
许韵淡淡瞥他一眼,说,“你现在给我安静点。”
“一会儿我自然会放开你。”
她想挟持这个白人男子到门口再说。
可季栾川却说,“可以放开他了。”
“现在放开他,不怕他去找人告发我们吗?”
“你今晚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掉了?”
“嗯?”
季栾川好笑的挑了挑眉,说,“你忘了他还有把柄在我手里了?”
“他要是敢告发我们,我就揭发他。”
“但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傻,毕竟对他来说,攥在手里的钱最重要。”
许韵半信半疑的松开手,说,“是吗?”
“你难道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?”
“是不太相信。”
但许韵不相信的,不是大卫。
而是那个美女荷官。
看得出,这场骗局,那位美女才是主导者。
万一大卫出去后,被那位美女一蛊惑,脑子一热想做什么楷模。
他们岂不是要拜拜了?
但担心归担心,带着这样一个傻大个也是拖累。
许韵还是听季栾川的话,放开了他。
大卫临走前,她冷冷警告,“刚才发生的事,我不希望再有第四个人知道。”
“David,如果我们出了事,你也跑不了。”
“明白?”
她抬起手,做了个射击的动作。
大卫吓得脸色一白,连连点头狂奔着离开。
季栾川被她逗笑。
“看不出来,你唬人还有一套。”
“要是不做记者,你可以去做审讯师。”
许韵一边跟着他往外走,一边说,“审讯师我肯定做不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她说,“我脾气太暴,容易私下用刑。”
季栾川讶异的看了她一眼,说,“这个也看不出来。”
初见时,她是冷静应对的变色龙。
相处时,她是有点小性子的小女人。
冷淡看得出,脾气暴躁,除了有起床气的时候,他倒没怎么发现。
许韵说,“以前刚去非洲的时候,碰到绑架掐死儿童的罪犯,维和警察没来,我用板砖,让他住进了重症监护室。”
“那个时候,你害怕吗?”
“还好。”
“一开始有点,后来见过穷凶极恶的人多了,也就不怕了。”
说着,两人已经从地下赌场走了出来。
赌场外,是拾级而上的水泥台阶。
季栾川把手背到身后给许韵。
她看了一眼,伸手抓住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地下室。
掀开那道印有佛像和六道轮回图案的布帘后,季栾川牵着她径直朝赌场隔壁的一个早餐店走去。
“来这儿干什么?”
“你饿了?”
“不饿。”
季栾川说,“还记得我们之前在日喀则怎么从地下黑市逃出去的吗?”
许韵当然记得。
抬头看见他嘴角勾起的弧度,她忽然反应过来。
“你是想从这边的地下室探听隔壁的声音?”
“嗯,总算没继续笨下去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