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了似的,眼睛血红的四处寻找,终于,她在一棵白桦树下找到一块石砖。
那时许韵已经上车,锁上车门。
她想等警察来再处理,可刚坐下,侧头调整座椅的瞬间,车窗外就迎面抛来一块石砖,狠狠砸了过来。
听到碎裂声,她下意识扭头。
下一秒,石砖就重重袭击上脑门。
脑门骤然一痛,黏腥的血液瞬间喷涌出来。
许韵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,视线被血红色从上到下尽数覆盖。
围观群众也慌了,有震惊尖叫的,也有连忙拿出手机拨打120的。
许韵疼的意识有些模糊,渐渐,窗外的声音都被一层薄雾隔开,她的世界嗡嗡一片,没有具体的声音,也没有清晰的画面。
只感觉全身使不上力气,软绵绵趴倒在方向盘上。
沈悦她妈一看闯了大祸,吓得连滚带爬落荒而逃。
她只想要一笔钱,并不想弄出人命。
围观群众乱成一团,也没人记得要抓住她。
季栾川和盛绮从医院赶回来时,就看到酒吧门口围着一群人,地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,一路从破碎的驾驶座滴到马路边上。
不等两人询问,酒吧里一名员工就从人群里挤出来,急急忙忙对两人说,“那个叫许韵的美女出事儿了!”
季栾川心里咯噔一下,转身就朝车上走。
刚熄火不久的车子急速飞驰进夜色,一路狂飙。
盛绮则在原地等警察来,处理了后续。
许韵再次醒来时,人躺在医院,病房里一片惨白,她这里却异常安静,只能看见窗外洒进来的太阳,清凉中带着一些暖意。
门外不时传来窸窣作响的议论声。
“哎,你们听说没?这间病房里就住着那个没人性的记者。”
“啊?真的假的?就网上视频里的那个?”
“怎么回事啊?”
“还能怎么回事儿,亏心事做多了,被人报复了呗!”
“你们没见,她救护车拉过来的时候可惨了,流的满脸是血,我还以为人要死了呢!”
“这种人,死了也活该!”
“就是就是……”
凌乱嘈杂的声音渐行渐远,许韵闭了闭眼,刚想翻身,就听到病房门被人从外门推开。
吱呀一声,原本只有一个缝隙的房门就被彻底关上。
是季栾川。
他拎着一盒甜糯的玉米粥,风尘仆仆,漆黑的眉眼间疲惫尽显。
许韵想了想,还是睁开眼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不久之前。”
季栾川回答的风轻云淡。
可许韵并不知道,她在手术室里紧急手术的时候,他在门外守了整整一夜。直到不久前,医生再次检查说她很快就能醒来,他才出门洗了把脸,下楼去买了早餐回来。
许韵嗓音干涩沙哑,还想跟他说点什么,却扯得脑神经一阵一阵抽疼。
像被人拉住一根筋,时不时刺上一刀,连着细枝末节的筋脉,痛的她只想倒吸凉气。
“你别说话了,起来吃点东西。”
季栾川说完,漆黑的眉眼顿了顿,上前一步拎着她的胳膊将她扶靠在床头。
他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雨露的味道。
许韵贪婪的闻了闻。
季栾川打开粥盒,拿勺子搅了搅,递到她面前,挑眉问,“能吃吗?”
“你问哪儿?”
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。
“嘴的话可以,但手上没力气,要不你喂我?”
人一醒,她又开始变着法的戏弄他。
这次季栾川没训她,也没冷眼瞥她,而是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到她面前,真的开始一口一口喂她喝粥。
许韵一边喝,一边抬眸看着他,眼睛湿漉漉的,像只执拗的小动物。
“你看什么?”
“看你怎么忽然转性了。”
“吃饭就别说话,脑袋不疼?”
许韵:“看见你心情好,疼也想说,不行啊?”
季栾川轻轻咬了咬牙,瞥她一眼。
知道她又犯病了,可顾忌到她还是个病号,也懒得跟她计较。
他说起昨晚的事。
许韵说,“这沈悦她妈真没完没了了。”
她的耐性已经耗完,也不想再忍。
却没想到季栾川说:“这件事我已经替你处理了。”
“你?怎么处理的?”
他竟然会多管闲事,许韵有点惊奇,又有点想笑。
季栾川说:“我以故意伤害罪报案,警方那边已经立案,暂时关押了沈悦她妈。”
“这段时间你安心在医院养病,剩下的我来处理。”
许韵粥也不喝了,就看着他笑。
季栾川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的皱起眉,“你笑什么?”
“没笑什么。”
她就是觉得,这男人维护自己的样子很man.
男人味儿爆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