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我的腿,哭着叫我的名字:“陈卓,陈卓!我是唐老师,你最喜欢的小唐老师啊!”
“我现在叫陈纪深。”我笑眯眯地纠正她,拨掉腿上的手,冷眼看着她被拖到隔壁。不消半会,唐美诗得惨叫声便传出来。
周平抱着脑袋捂着耳朵缩在角落。
我看看表,说:“正好20点,黑皮,砍他一只手就放了。”
“什、什么!为什么要砍我的手!”
他惊骇苍白的脸,越看越让我心情畅快,我很愿意浪费时间告诉他原因:“因为又过了还款时间,产生出三万四千元的利息,拿你的手抵债清不清楚。”
他现在懊恼至极,他应该更清楚自己的老婆永远还不清债款了。
利滚利,滚雪球。
到死才会结束。
24点整,隔壁才消停。
小弟们尽了兴出去喝酒,我倒了杯水到隔壁。屋里没开灯,但窗外月亮足够亮。她衣衫不整遍体鳞伤得裹着床单缩在墙角。
“喝点水。”
她恶狠狠地瞪着我,猛地挥落玻璃杯,嗓音沙哑至极得开口:“……你这样对我?”
我说:“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?你原本不就是这种人吗。”
当年但凡她有点良心愿意站出来替我说句话。
我也不至于沦落到犯法为生。
我总想,如果那时候没发生那件事,兴许我会成为律师、医生或者更好的人。
“呵,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什么。”她竟敢笑了,扯掉床单步履踉跄得爬过来,手指颤抖得解我的皮带。金属物件互相碰撞的声响在寂静房屋中尤其刺耳,她的手已经握上我。
我低头看着她漂亮的脸,感受到y望在掌中叫嚣。
她的头发黑亮顺滑,顺着头颅得上下起伏如一只展翅的蝴蝶掠叶飞过,她的舌头很温暖让我情难自禁得昂头深吸了口气。
快到顶峰的时候,我察觉到她的用意,于是猛地掐住她的脸颊让她无法闭合伤害。
她瞪着眼唔声哭泣。
我残忍将“尾声”纳入她的喉管深处。
“咳咳咳!”
她卡着自己的脖子,难受得蜷缩在地上,除了颤栗还是颤栗。
我收拾好自己,站起身冷笑着告诉她:“你也只配用嘴。”
她终于放声大哭出来。
后来几天我不在潼市,唐美诗被带到了红灯街区,每日剐掉自尊迎合别人。一周后我从缅甸回到潼市,无意中问起唐美诗。
黑皮说:“死了。”
我拿烟的手一顿,条件反射般地追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这娘们太倔不服管,好几次咬伤客人。后来管场把她拎到特别区,专让那些特殊客人照顾她,她没撑住,当晚上吊自尽了。”
“哦。”
我点燃烟草,“尸体呢?”
“床单一裹随便烧了。”
我点点头沉闷得把一支烟抽完,说实话折磨她的时候我心里很有报复的kuai感,但听到她死了,心里生出些许酸涩空洞。
烟燃烧到海绵,指尖感觉到疼才丢在烟灰缸里。
我去地下室把一副油画拿上楼交给黑皮,“帮我卖掉它。”
画是当年唐美诗在学校亲笔教得。
现在不用了。
“好。”
黑皮走到门口,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,问他:“姓苏的女人是不是最近开了家画廊工作室。”
“对,把画拿到她那儿卖?”
“嗯。”我想了想,告诉他:“公司名头就说……鸿智投资总裁,卓越。”
“鸿智?”
“唐美诗死了,债务还得还,你去把周平处理掉,手脚利索点。”
黑皮走后我又抽了支烟,唐美诗死了等于我年少的岁月也结束了。第一次见到她、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,我才16岁。
多年轻。
那时候我在上高一,兰玉市济民中学。
我的出生是个人尽皆知得耻辱,生母是个ji女,我不在产房出生而是在红灯街区的女厕。她当时想掐死我,但没忍心。
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,可能是某个来兰玉市旅行的外籍游客,找了ji女春风一度。这个理由比较好信服,因为我的五官偏中西混血。
周遭的白眼,鄙夷又厌恶,我都习以为常。
但我不是软柿子,他们只敢背后编排奚落我,但不敢当面,因为我会痛贬他们一顿。曾经有同学在巷子里喊了十个社会青年堵我,要给教训。
那次我挺惨的,一只眼睛差点瞎,牙齿崩飞两颗,满嘴的血。
但十个青年也没讨到便宜。
各个趴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