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洗手间门一关,苏洱迸发出一声凄厉惨叫。
他牙关发紧,拽她的手更痛。
聂烟无法见死不救,暴露身份,尖锐厉喝:“救她!她才是这条项链的主人,我是假的!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信不信在你,但我根本没救过你,小时候我一直住在关沙没去过赫兰道!中学上的关沙二中,高中念得济川一北!你调查难道疏漏了这一点吗!”
他的手在发抖。
聂烟红着眼眶:“她才是你要找的人!”
陈纪深脸色僵白,停驻很久直到再听一声惨叫,嘭得踹开洗手间门。地上的女人身中三刀,无力挣扎,鲜血染了一地。始作俑者酒醉盛浓,正欲再下一刀直捅心脏,他已跑过去踹飞小刀。
哐当,刀子落在马桶边缘。
“七哥?”小弟诧然。
苏洱倒在地上痉挛,他蹲下身摁住她肚子,看见指缝鲜血满溢,立刻把人抱起来,怒喝:“派车!”
黑皮不明所以,不好懈怠赶紧率先冲出夜总会提车。
“滚开!”
小弟开道,将夜总会里正意乱情迷的人群撞开,苏洱被抱得昏眩,看着五彩斑斓的彩灯在视线里晃过,陈纪深抱着跑一路,血滴了一路。她感觉大约上了车,因为引擎声轰隆,陈纪深又在叫:“超过去!”
车壁有撞擦得声响,车身颠簸了一阵。
又闯了红灯,车子在黑夜如鬼魅闪过,头上弧光一亮,记下交通事故。
她喉咙里腥甜冲出口,车不稳,被颠得呕出血,陈纪深额角的刀痕绽出可怕纹路,恶声训斥:“信不信老子砍了你!把车开稳!”
陈纪深似乎想把她嘴堵上不再流血,咬牙切齿得命令:“不准死,撑住!”
红港夜总会,PM10:15
夜场正欢,人声鼎沸,洗手间里的鲜血淋漓在他们眼中不过习以为常的小插曲。唯留聂烟一人瘫软坐在门口,木木看着客人贪便宜发现黄金库,高高兴兴抢走黑布袋。一滴血被踩出无数脚印。
她脑海里像播电视剧,无数次闪现父亲死亡的片段,无一不是鲜红残酷。
不知谁好事,报了警,警方比原定计划早到十分钟。
周队第一个冲进来。
“小烟,没事吧!”心焦如焚,来自长辈的挂心。
她摇摇头,望向一地血。
周队问:“怎么回事?血是谁的。”
她一下子醒悟,立刻掏出手机给陆衍之打电话,但听筒里无数嘟声,女声机械播报暂时无法接通。
“说话!”
她被掐着肩膀晃,晃出神来,“陆、陆夫人的。”
聪子在医院找不到人,意识到被耍,关系网里来电拨打陆衍之的电话,没得到回应统一给他传信。他得到消息叱了句完蛋!心急火燎赶回陆宅,在书房找到正在熟睡的主人。
“陆少。”他喊了声不见反应,上手去推。
暗想夫人这是连自己丈夫也算计了,咬牙,去盛了杯水泼到陆衍之脸上。他受凉惊醒,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凶煞得要把他剥皮拆骨。
他立刻抛出正事:“大事不好,夫人正在医院抢救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陆衍之下意识去看沙发,发现书房里空无一人,目光最终落在桌上的碗碟上。
药效还没退尽,他站起来就跪在地上,聪子扶他起来,他摇摇晃晃往几个房间里搜寻,最后往下走:“在哪间医院?”
“还没查到。”
“去查!”
陆衍之连鞋都没换,径直往车库里走,聪子驾车往市区方向开,行到一半接到信息,人正在俞海医院。
两个人赶到俞海医院,苏洱正在手术室里抢救,门外候着一身血渍的陈纪深和他的小弟。
陆衍之边走边握拳,等靠近他的时候挥臂砸过去。
两个人于是在手术室外进行一场搏斗,谁都不许插手,斗得不相上下,最后是医生护士来阻拦,用喧哗会耽误医生手术为理由成功让他们消停。
“她如果出事,我要你今晚走不出这里!”
对于他的威胁,陈纪深并不以为意,倒是他的手下黑皮往衣服里摸枪。
陈纪深呵笑道:“你好算计,扔一个警察冒认我的恩人,想趁机收罗罪证?老三这家伙没少向你通风报信啊。”
“她不是你要找的人。”
“事到如今还想隐瞒,怕我抢走她?”他走过去靠近,彼此贴的很近,呼吸都能清晰感知到,“你是该害怕,因为我正准备破坏你的家庭,把你太太占为己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