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慢慢停止呼吸。她的心脏不禁有点畏寒,撑着桌子站起来,但巨大的眩晕感袭来,她歪倒下去的瞬间被陈纪深搀住。
他冷笑:“送你回家。”
苏洱茫茫然被他钳住肩膀,带离大排档。
夜风吹拂在脸颊上,吹在眼睛里,泛起朦胧水汽,将路上的车灯及霓虹晕得斑驳光点。
陈纪深带她过马路时,她听见啪嗒一声,往回瞧发现是陈纪深那块表掉在路中央。大约是酒气上来了做事随心所欲,或者是听到他说的那番话,这块表是他的亡弟留给他的东西。
她挣开他的手,往回去捡。
信号灯变红,两侧车流汇聚,陈纪深没想到她会突然往回跑,看她醉意阑珊得站在马路上,不远有车急速驶来。
他冷眼旁观,等着看她下一刻被车装得四分五裂的惨状,却发现她傻姑般得举着手里的东西,对他喊:“帮你捡回来啦!”
他瞳仁倏地一缩。
刺目车灯冲她撞来,苏洱反应慢半拍地回头,心地突得发颤,本当自己肯定要死了没想到一股外力扯住她的胳膊,将她整个人往旁边拽离。
因为力度太大,她步伐不稳当得跌撞在陈纪深怀里,身后的卡车呼啸而过,卷起的风声吹得头发凌乱。
她后知后觉得牙齿打架,呼吸急促。
也不知这样姿势维持多久,还是苏洱想起来不对劲,站稳推开他,却发现陈纪深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神态看着她。
好像她是种怪物。
“喏,还给你。”她把手表塞他手里:“还说弟弟送的,掉了都没发现,等着哭死!”
他沉默得握紧手表,握得骨节发白。
“不用送了,我自己回家。”
苏洱挥挥手,独自往前走,这次陈纪深没像从前那样阴魂不散地跟上来。倒是她歪歪扭扭走了一段路,嘭的一声摔在地上。
街对面有闪光灯一晃,陈纪深敏锐察觉到,立刻上去抱起苏洱,并在对方的追踪下故意带着苏洱前往酒店办理入住。
这些苏洱全然不清楚,她醉倒酣睡,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。睁开眼发现陌生的环境,惊骇之余立刻去检查身上衣服,发现牛仔裤和衬衫还穿得好好的,这才松口气。
床头柜留着一张纸:“女人一个人喝得烂醉很危险,下一次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落款是陈纪深。
竟然是他!
苏洱有些后怕得紧了紧呼吸,拍了拍宿醉的发疼的脑袋,昨晚发生了什么?怎么遇见陈纪深的?
她没什么印象了,依稀记得两个人在马路上,有车差点撞到她。
想不出更多得了,她索性不再想,去浴室简单洗漱完就离开房间。从坐电梯下楼到大堂,苏洱发现身边的人都拿一种探究以及议论纷纷的样子看着她。
苏洱摸摸脸,还当自己脸上有脏东西。
下到大堂,发现墙壁上悬挂的电视正在播送本市娱乐新闻,而她赫然在报导中。狗仔一张照片拍得不甚清楚,但拉近镜头女人五官和她相似。陆氏集团的夫人竟然也会情郎,公然在街上搂抱还到酒店开房!
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被人盯着了。
苏洱低着头快步离开酒店,拦了辆车前往工作室。人刚进去,发现同事们气压很低,各个愁眉苦脸的。
“怎么了?”
她问姚宪,后者回答:“陆总来过批令,要撤了工作室。”
“什么!”
“工作室没有了,我们都该失业。”
姚宪说完苦哈哈得回到办公桌边开始收拾物品,难道陆衍之已经知道媒体八卦,所以才会动怒。
苏洱给家里打了电话,问许嫂:“衍之在家吗?”
“一早去了公司,夫人你昨晚去哪里了?先生找了一整晚,今天早上又气冲冲得走了。”
她没多说,赶紧离开工作室直奔陆氏。
她到的时候,陆衍之正和一帮高层精英电梯出来,他分明看到了她,但目不斜视当她空气一样径直往前走。
“衍之!”
苏洱跑上去说:“为什么要撤了我的工作室?”
“没为什么。”
“你一向不干涉我的工作,而且工作室一直在做慈善如果突然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,陆衍之终于停住脚步,冷冷看着她没有半点温度:“我不做慈善,工作室关了你回家当陆太太。”
“我不想当个什么事也不做的米虫!况且工作室里一帮满怀抱负的同事都会失业。”
“当米虫总好过在外面招蜂引蝶。”陆衍之冷笑道:“而且,他们失业关我什么事。”